“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
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
春天的风,吹面不寒;夏季的风,喜怒无常;秋天的风,风流无暇;冬季的风,无情淘气;四季之风,特立独行。
在万物复苏的大地上,有一种轻柔的力量,安抚着每个躁动的心灵。她微笑着,轻轻地拂过大地的脸庞,呵气如兰,每种生命都痴痴地阖上了眼,沉醉其中。那种仿佛妈妈般温暖的感觉,让它们在此刻,十分地幸福。
午后,恹恹欲睡。无精打采地走出门外,恰好有股风扑面而来,却是暖暖的,引得人更有打哈欠的欲望……这调皮的风!
太阳越来越毒了,叶子也更绿了。人们都赖在家里不肯出来。偶尔出门一次也会被夏风惹得“沾衣欲湿”;在田地里劳作的人,戴顶草帽,嘴里哼着一段小曲儿,待大汗淋漓时,找个背阴的地儿坐下来歇一歇。这时,说不定就会来一阵不知其源的风,送上为数不多的清爽后再偷笑地擦肩而过。坐在地头上的人享受过短暂的凉快后,便不得不再埋头苦干——坐在那儿会更热。
在这个宛若蒸笼的大地上,等月亮出来以后,人们才纷纷端着碗到自家的门口前纳凉、聊天。谈笑间,忽然刮过一阵风来,院里晾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翻飞起来,天上也不知何时聚集了乌云,风也愈来愈狂。家家户户的人都急忙回家,关门,闭紧门窗……现在我还记得,有一年的雨很狂。我和妈妈准备好抹布堵住窗口的缝,防止雨水流到床上。那一年的风好像失恋了的似的,挟着千万雨滴狠狠撞向门窗,以发泄心中的不快。时而又旋上屋顶,疾迅地来回咆哮……我站在床上,不断地拧着湿抹布,再拿干的继续补上脚下的油单上也蜷缩着几张又皱又湿的布。“咣当咣当”风又冲过来了——那时我真担心门窗会不会因此而碎……难道,风的发泄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风一狂,一切都要臣服吗?这样不计后果的冲动,值得与否?
天边静静的移动的晚霞,又红又紫;触手可得的电线似乎也在后退——我躺在装着玉米的三轮车上,感受着玉米的香气,秋天的气息。时光在点点地流逝,敦厚的三轮车载着欢快的主人和玉米,卖力地轰鸣着。风,飘然而至,在耳边萦绕徘徊,仿佛很高兴,吹得路边的树“哗啦哗啦”地响,连叶子也感同身受,不小心从“家”里“跌落”出来。风也是自由潇洒的翩翩公子吧,经常引得一片片的叶子,尤其是火红的枫叶不顾一切地追随他、迷恋他。但,当风消失时,枫叶也随之静寂。
花仅开一瞬的话,那花开的声音如何?
雪落无声。
伴随着雪花降落的,还有轻风。
在雪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仰望着空中飘旋的其他姐妹,没有羡慕,没有悲叹,只是淡然。她看着她们,经过短暂的滑翔后,经过一时的喧闹后,最终还是落向大地。风,也只是呼啸而过。
当雪越积越厚时,那些勤劳的大人们便出来清扫了。此时风就又出现了,故意从裹得厚厚的人们身边刮过,故意吹散那未成形的雪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当风以为人不会再受着冻出来扫雪时,勤劳的人们又“全副武装”出现。而风也突然来了兴致,一直在院中“沉吟”,不是再掀落人头上的帽子,让她们不得不露出冻得发紫的手去摆弄,再继续拾起扫把,耐心地扫着。
风突然静了。
柔情似水?古灵精怪?随心所欲?神秘莫测?
哪一个是真正的风?
也许每一个都是吧!
她不管外界的眼光外界的眼光,顺心而活,自由自在;该发怒时就发怒,该开心时就开心,率真;她想对谁好就无微不至地呵护谁,她看谁不顺眼就不搭理谁……道是无情却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