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夏令营的五天四夜里我的耐力得到充分的锻炼,比如体力——每天马拉松似地走路,比如耐心——多次的不必要的等待,又比如消化能力——对小米粥的恐惧(其实绿豆粥还好,就是看起来让人没食欲)。但是真正让我终生难忘,让我从新认识自己的还是爬长城。
去北京之前爸爸直接告诉我:长城太陡了,你就不要爬了。同学告诉我:台阶太高了,难爬,我都没爬上。我和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说起:人生难得一次,死也要爬上去。
那天去长城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早餐没吃好又有点晕车。我们爬的是天下第一雄关——居庸关,站在长城脚下时妄自菲薄地想长城也不是很高,肯定能爬上。因为时间原因,书记给我们选了一条最陡的路。刚开始上长城时人很多,可以说是很讨厌的拥挤,但越往上越觉得看到人就是动力。长城设计的很巧妙,就是在爬的时候你能看到最高的地方只有下一个烽火台,你永远不知道后面还有几个烽火台,还有多远,如果你不一直爬,你永远都不知道终点在哪里。我不想追究它的设计是否有意,有怎样的含义和作用。我唯一确定的是这样的长城真的很折磨人。作为体育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倒数第一的宅女,我在期间的状态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满怀信心地、轻松地爬。觉得长城没有想象中的陡,甚至诧异第一雄关的称号。那时并不知道到后面我得为我的无知付出怎样的代价。最高的烽火台是18号,而我第一阶段状态的结束在2号烽火台,却感觉体力还剩一半,我第一次坐下休息了。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再上几个烽火台也不会觉得累,于是在北京第一次我对自身体力的失去了自信。虽说下长城后得知杨洋老师只爬了两个烽火台,我的自信就回来了,但当时心情一下就变得紧张了。
第二阶段;失去信心、靠意志力支撑着痛苦地爬。这个阶段爬了大概十个烽火台,每爬一个休息一会,期间擦了多次药水和吃了几次巧克力以防昏眩。每时每刻都有要晕倒的感觉,汗如雨下,把背包浸湿,耳边出现耳鸣,把外界的声音隔绝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已顾不上被太阳烤的热辣辣裸露的皮肤、手扶铁栏杆的地方烫出的水泡,只剩下一步一步数着台阶向上爬的如行尸走肉般的我。我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可笑的竟是我那优柔寡断的性格鼓励了我,我对自己说:上去固然艰难,但你现在怎么下去?脚都软了,真是不可谓不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把山顶想成自己理想的大学,一遍又一遍地羞辱自己:连长城都爬不上去的人,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上大学,拼搏的高三也要这般放弃吗!这一下倒好,学习的压力也被我带出来了,自己对于父母不信任的不甘心,对于学习成绩的不甘心,对于不被认可的不甘心的情绪被激发了,一度哽咽地爬着阶梯,想起来还真是是悲壮啊。结果晕车时不适的症状也被带出来了,在烽火台里的垃圾桶吐了。吐完后倒是觉得轻松了些,还在继续爬,竟然被我追上了一小分队。于是我的内在激励变为团体激励,进入了我的第三个状态。
第三阶段:重拾信心、体力透支艰难地爬。这个阶段基本上体力透支的厉害,每爬二十个台阶就要站一下,每次小队在前面准备休息完时,我才来到休息点,因为怕落下更多所以基本没怎么休息。期间一直担心爬上去下不去,一位家长就安慰我说上去了就一定下的来,还为我遮阳。要是平时她这样和我说我可能不会有感觉,但当时真的感到很温暖,很受鼓励。这应该就是为什么人应从善的原因吧,因为你可能不会知道一点小小的关怀会给人多大的鼓励和温暖。爬的过程不觉得长城有多漂亮,毕竟阳春的山也漂亮,从小也在山上玩大的。但是到顶的时候才发现长城有一种霸气,他是雄伟的美,震撼人心。
这次虽然没去多少地方,但心中梦寐的北大未名湖,大剧院,鸟巢、水立方、故宫、天安门广场都去了,北京的美也领略了,很满足。还听了清华教授的让我感动的落泪的演讲。真的感谢学校提供的机会,和带队老师的的努力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