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倔强任性的女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狂妄自大,我只觉得我天生傲骨怎能认输。第一次关注黄帆是他对我的好朋友刘沫告白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嫉妒,仅仅只是嫉妒好朋友被帅哥告白时周围那些羡慕愤恨的眼神,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我并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议论纷纷。
礼拜五终于放学回家了,我登陆手机QQ,滑动着屏幕,发现了一个很久以前添加我的朋友。命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措手不及。我不喜欢去猜测,直接一句你是谁。
“黄帆。”
“哦,是你啊,你加我干嘛?”
“是我加的吗?随便找的,就加了。”
“你喜欢刘沫?”
“不。”
“那你怎么……”
“有必要说这么多吗?”
“哦,随便。”
“恩。”
我以为自己很高冷,和黄帆比起来,我实在热情。
还没缓过神来,陈易泽的消息来了。
“亲爱的,放学了?”
“恩,好累啊。”
“累的话去休息吧,初三挺苦的,你要好好努力,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的。”
“哦,我去休息。晚安,你也早点睡。”
我迫不及待想结束这段对话,可我并不累。
好久都没有游走在黑夜中,当晚的人好像特别多,我找了安静的地方坐下。那是小区里的舞池,过了八点就不再有人跳舞,一片的死水微澜。旁边座位上一束光莫名地投向我,“谁?”“我,初三二班黄帆。”“照我干嘛?有病。”“呵呵,生气啦?你是三班刘沫的朋友卢洋吧?”我点头不语。他主动走近和我坐在一起,我想移动身体,大脑的潜意识却告诉我:靠近他,靠近他。我们好近,好静。他专心玩着手机,我只静坐。手机忽然震动,我身体也跟着一颤。我慌乱地拨弄手机,我笑了。“诶,你怎么不说话?真的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用手机照你的,只是想看清你是谁,对不起。”“哈哈,离这么近还发信息,真想道歉就亲口说出来。”
黄帆嘟起嘴:“对不起啊。”我和他好像自来熟似的,我竟然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那晚我多高兴啊,我们住的这么近,有那么多相同的爱好。可就在这么快乐的时候,我却有一种负罪感。
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的世界已经微微发亮,易泽的早安一开始让我兴奋,渐渐地我觉得他的早安也不过如此,我也许也只是礼貌性地回答一句“早安”。让我意外的是,黄帆也给我道早安,他说:“早安,下午你们寄宿生又要上学了,我在学校操场等你。”“你是走读生,能进校门吗?有什么事情的话现在说吧。”“那好吧。你帮我和刘沫道歉,我不喜欢她,我向她告白只是和同学打赌。实在对不起。”我有点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刘沫开口。
“刘沫,你喜欢黄帆吗?”“有点吧,我昨天给他发信息,我告诉他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没有回短信。”我有些心虚。晚自习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在操场上,原来在伤害一个人之前,自己会这么难过。回到了宿舍,我更加难开口。
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没有等刘沫。从宿舍到教室,这段路我走了无数次,只有这次遇见黄帆。“你和她说了吗?你是不是没带手机到学校,昨晚发信息你也不回。”“我还没说。我上学不带手机。”“晚上你去我课桌里那纸条给她,纸条放在一个包里。”我加快了脚步,想甩开他。”
晚自习之后,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刘沫,我还有一道题目,你先走吧,我待会就回宿舍。”看着刘沫走远了,我鬼鬼祟祟地跑到黄帆的班级,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找到了他的课桌,顺手就拿了一个包。跑回了宿舍。包里有很多东西,两张纸条,一个手机,还有一些吃的。我打开其中一张纸条:手机给你玩的,就算老师没收,也是我的手机,和你没关系。今晚记得上线,我等你。零食少吃点,会长胖。
我并没有上线。我也没有把纸条给刘沫。又一个晚上过去了。
体育课之前我们都要换运动装,“刘沫,帮我拿下衣服。”她接过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两张纸条。我一转身,她甩下衣服离开了。刘沫离开的那刻,我仿佛看到了易泽转身离去的影子。
二班的体育课和我们撞上了,自由活动。刘沫应该在教室吧。我头一次想着去逃避一个人,体育室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体育室前面就是篮球场,看着黄帆打篮球,我被他迷住了,却也泛起眼泪。黄帆一转身就看见了依偎在角落里的我。他敲敲窗户,“你怎么哭了?”“没。”“昨晚你没上线。”“恩。”我能看见他背后刘沫的衣角,我慌了。从那之后,刘沫和我再也没说过话,而我每个礼拜回家都和黄帆穿梭在繁华街市,我习惯了和他一起日夜颠倒的日子,习惯了他的朋友看到我们起哄的感觉。易泽以为我好好学习,不打扰我。
学期期末,易泽来到学校找我,“我兄弟说看到你和黄帆在一起玩,每个礼拜。”“恩,是。”“离他远点,好吗?”黄帆冲上前去,“为什么要离我远点?你毕业之后,你又照顾不了她,她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看见易泽身后的刘沫,“你的兄弟是刘沫吗?是她说的吧?你和我的姐妹关系这么好,你相信他们,那你去找他们啊。”易泽离开了。他这一转身,带走了我们的所有,头也不回。
我以为黄帆会留下,他陪我的时间也就是一整个初三。他说:“卢洋,我只要你陪我走过一个初三。”“好。”最后他也是一转身,不回头。
匆匆那年,初生的炽热青春燃烧了一把叫“爱”的无明火,无法看见光明。这把火烧红了我的15岁,也不小心将我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