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沿着高原的边缘向上爬行,尽管铁道陡得厉害,但车速却丝毫没有降低,这正暗合了阿火心意。雨中,落在山坡的铁道转瞬便消失在堆积着浓重暮蔼的隘谷。森林覆盖着的群山如同还一般,幽深黑暗,根本就看不透。阿火斜歪在椅子上 ,目光滞泻,就算泪水没过百会穴也无从由眼里流出来 。“啪――
”又一计耳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四下的乘客都在和旅途的劳顿缠绵着,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
一周前,他愤然离家,觉得父母实在是不可理喻。放假哪天,阿火跟同学借了双鞋(其实也并不能酸什么名牌)回家,不想老实巴交的父亲却注意到了这双鞋。只见他在母亲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尔后,母亲一改常态骂了他,简直就像是山洪爆发。父亲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却什么也没说。阿火退避了三舍又三舍,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窝火,便像火山把心里的愤恨不计后果的鱼贯而出。“咣――”父亲的巴掌软弱的落在了阿火的脸上――这还是第一次。尽管母亲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但她却还是健步冲将前去拉住了父亲,向他摇了摇头。阿火或许没看到,母亲的下唇突现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走归走了,可是对家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终于还是耐不住给邻家的伙伴孙恪打了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天晓得他哪天伤了父母有多深――电话那边传来了极其现实 的消息:父亲的心脏病复发了。回家
――这是当时闪现的唯一念头。于是风尘仆仆的赶往了火车站。。。。。。
“哐――当――”火车有出发了,下一站就到了。四下愈发的黑暗了,在这无边无际的阴郁之中,没有光亮,甚至连一座村庄――一扇窗户也看不见。他留在昆明已经两天了,本想借此机会到曾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城市痛快的玩一番的,不想开支却远远朝过了预算。在街头游荡了几天,本也想过回家的,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
铁道在高地上变得平缓,前头却依然看不清。窗外的树成纵排排列,阿火推测这该是一片果园,因为那边的土冈上有一个小小的阁楼。灰色的眸子盯在前方,嘴唇上是唯一可以看得出有血色的地方。
回家后怎么办呢?妈妈会不会又。。。。。。“哐――当――”停车的声音又依次打断了他的思绪。车怎么这么快呢?。。。。。。。阿火还在疑惑,而外边的人却已经涌了进来,阿火慌忙挤了出去。。。。。刚一下车,他便在索索晨风中认出了父亲。似乎消瘦了许多,但人却精神了许多。阿火埋了头踱了过去,轻唤了声“爸”。父亲也像是羞涩的女生般“诶”了声。接这有说:“你妈。。。。。。。”一路滔滔不绝。阿火也把父亲心脏病的是完全忘在了脑后 。半道上阿火打发父亲先回家,而他却径直来到孙恪家里质问他为什么诅咒父亲犯心脏病,还和孙恪大吵了一架。。。。。。一番唇枪舌战之后,阿火有觉得犯不着。。。。。其实也并消和他理论。。。。。。一路哼着歌儿,老远便看到几个近亲坐在堂屋。呵,这等小事还消庆祝?。。。。。。
爷,晒太阳呢?
不料爷爷却狠狠的瞪着他。顿时,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湮没了心里各种各样的感受。飞一般的冲进了堂屋,惊愫的看见父亲正躺在临时搭置的床上,扭曲得不成形的脸上的汗渍还没干。。。。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