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录音机中缓缓传出熟悉的轻音乐,纪沫躺在床上,想着一些本不应该她这个年龄想的事,周围是一片黑暗,寂静的黑夜里,寂寞紧紧包围着她,她莫无声息地蜷缩在只有她自己的角落里。她害怕,害怕失去,所以从不争取,从不拥有。她天真地想:她的世界只有她就够了,真的够了,不用提心吊胆会失去,只因为不曾拥有……
纪沫是一个初中生,一个14岁的少女,她有着一段并不算快乐的童年,可以说,那是她不愿触及的伤疤……
1 三岁的经历
“妈妈,你要来看我哟,一定要哟。”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很可爱的芭比娃娃,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说。在她面前站着一个28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地“恩”了一声,并嘱咐她:“你要乖乖的哟,乖乖地听高老师的话,不能顽皮哟,否则妈妈就不来看你了。”女孩点点头,灿烂地笑了,她相信她只要足够乖,妈妈会经常来看她的。
但是她错了,彻底地错了。时光弹指即去,在时光的飞舞间,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她也从一个三岁的女孩成长成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但是,每天黄昏都在大门翘首盼望的那个小女孩却没能等来妈妈的一次探望。三年的时光,许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了,她也已习惯高老师那句 “你妈妈忙,她正在北京上班呢。”的答句。地图上那个名叫北京的地方,她不知看了多少遍;梦中,她一次次地“练习”与妈妈相见的场面。
忽然有一天, 高师带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跟她说:“沫沫,叫妈妈。”她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迷茫地回忆着,妈妈,真的是这样吗?刹时,眼泪夺眶而出,口中却始终说不出那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
2 七岁的发烧
七岁那年,她妈妈又再次奔赴北京与她4年未谋面的爸爸会合。她不习惯称那个男人做爸爸,只是叫“那个人”。她的父母给她留了一套房子和几个保姆,她开始一个人生活,真正的一个人生活,半年来她没有接到一个来自父母的电话,哪怕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9月的天时冷时热,一天夜里她忽然觉得不舒服,头重脚轻的,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醒来时正在医院里打点滴,是一个保姆发现的。她打电话给妈妈,电话那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敷衍性地问几句就挂机了。她的心里装满失落,在寂静得令人害怕的黑夜中,她感到好无助,她第一次内心那么恨她的父母,也恨自己,她认为,她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从此,她对父母漠然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已不那般渴望亲情了。或许,她的漠然也是一种保护色吧,她自己也不清楚……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重复地叫着“爸爸,妈妈”,眼泪悄然滑落,却强忍着泪水,静静地告诉自己:“你叫纪沫,注定寂寞……”
3 十四岁的夜晚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一个令人发指的夜,静的寂寞紧紧缠绕着她,她顺应着,不再反抗,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她学会了漠然,象父母一样的漠然。“他们应该有苦衷吧,应该有的……”窗外依旧是宁静的夜,她起身到窗边看月光,月光斜斜地射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收音机中缓缓传来阿桑的歌声,那首《寂寞在唱歌》传入耳畔。“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应该有人和我一样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