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水由粒连成了线,不停地从空中掉落下来。从半透明的伞往上望去,会看到不断的点汇聚成线犹如烟花纷飞的场景。可没人会记得起这种恩赐。
雨停了,我照旧准备下午的课程,班上的几个同学找我玩一种叫“命令发”的游戏,输的人就得去讨要某女生的电话号码,在他们的再三要求下我参与了这个游戏,看他们个个慈眉善目的,谁知这居然是个局!
那女孩长得像“远方的杀手”,远处看还挺好的,谁知走近一看那脸型真叫一个不幸,比鹅蛋脸长了许多,一头飘逸长发,白皙的皮肤,眉目清秀,小嘴殷红丰满,衣着和大多数人一样普通而朴素,那声音倒是挺萌的。要到了电话号码我立即转身回到了班里。把电话号码交给那位同学后我静静的回到了座位上接着看书。
冬日阴沉的天空,就像一张忧郁的毫无笑容的脸,若隐若现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就像一块没着颜色,铺在死人身上的裹尸布,极目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山峦起伏。下课铃刚响完,我习惯性的往窗外望去,发现那女孩在下午放学后站在学校门口,仿佛在等谁,我把她送到车站后便返回了学校。回到学校有位同学提示道:别再与那位女同学接触了!
又下雨了,点点雨滴晶莹剔透,每一滴都倒映着儿时纯真美好的回忆,在窗上的雨滴依依不舍的滑落,可是不管多么慢、多么轻,最后还是会碎的一塌糊涂。地面上的雨水一滩一滩不羁的躺在那,个性的叛逆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跳起那优雅的华尔兹。我的电话响起,电话里她让我送她回家,我不同意。雨后天晴的傍晚,我刚出校门准备回家时,眼前的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直到路灯叫醒我,拍拍身上的泥水,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晃晃悠悠的向回家的路走去。
潮湿的地面,总在贪婪的吸收着贫贱的脚步声,颤颤巍巍的为谁我身后,直到上楼梯才停下,楼道的灯忽暗忽明得照着,一森森的凉风抓过脸庞,我的脸顿时通红,楼道是那么的安静、深沉且寒意逼人,耳边总是回响着野猫求救的哀号,冰冷的手颤抖的拿出钥匙利索的打开家门,然后砰的关上门。屋里照样昏暗并且死寂,窗外烦嚣的闹市与屋里的安静俨然两个世界,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响起,好似为为某人在这寂静的夜晚敲响的丧钟。我的头还是那么痛,不经意间发现地上有个红点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两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晃晃悠悠的…
麻木的我模糊的过了许久,感觉到了一点温暖,那是我收留的野猫,他拥有灰色的可人的双眼、温柔的双手。小猫用他那温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冰冷的脸颊,不时还用舌头舔拭着、不时发出安慰我的呻吟…我努力睁开双眼不久便泪流满面,但未注意到我与水泥地贴的那么近,我只感受到一种沁人心脾的动物的温暖。我很想对它说声谢谢,可是我那嗓子如炙火焦灼一般,为此我开始努力拾攒点滴唾液润湿嗓子,过了许久房屋里有了点点声响,且不断回响在耳边——“谢谢”那声音如浑浊泥沼的气泡又轻又忧郁,天花板上的顶灯发出的灯光随我的话音一起没落在冰冷的黑夜,楼外的黑夜顿时慷慨,黑暗向屋里肆意汹涌,夹雨的寒风也随之拂面,勇敢的野猫顿时也感到了不安,蜷缩在我怀中且不断的发出对外界警告的声音,我的身体就这样牵着这种温暖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