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
诚信是世界上最崇高的美德。
――题记
一
雪儿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因为它浑身纯白,找不到一根杂毛,所以我们叫它雪儿。
雪儿的年龄要比我大六七岁,在我们家的地位也很高。
奶奶活着时常常对我说:“雪儿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父亲的命就是雪儿给救回来的,我们一家一辈子都不能亏待雪儿。”
爷爷也反复告诫我:“孩子,长大了,你要善待雪儿,你要把它当叔叔一样孝敬它,不然的话,我们良心上过不去啊!”
爸爸的话就更诚恳了:“主要雪儿活着,我就会像亲兄弟一样供养它。”
二
这是一个悲壮的故事。
我父亲高中毕业未能升学,便回家务农。
那个冬天特别寒冷。年关将近,爷爷让我父亲到村后面山上去挖几条冬笋回来,好当年货招待客人。雪儿陪着父亲,为他壮胆。那时,父亲年轻,雪儿也年轻。突然,四五匹饥饿的狼(当时,我们这儿山区还有狼)围住了父亲。狼群贪婪的目光盯着父亲,从四面向父亲包抄过来。年轻的父亲哪见过这种阵势,当场就吓得手脚发软,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平时温顺的雪儿一跃而起,冲向狼群。
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撕杀啊!
当父亲清醒过来时,狼群退走了。雪儿躺在父亲身边,喘着粗气,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雪儿顽强地活了下来,但是,雪儿的一条腿跛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三
我是在雪儿的陪伴下长大的。我的童年最好的伙伴是雪儿,我只把我的心里话向雪儿倾诉,雪儿是我最好的听众,也是我幼小心灵的慰藉。
上小学,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在村口的拐弯处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那是雪儿!一见到我,雪儿就一瘸一拐地迎上来,摇着尾巴,偎依到我的身边,伴无 回家。雪儿是守信的,准时的,风雨无阻。那时,雪儿是我最亲密的伙伴。
上初中,我住校了,一周只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雪儿都准时地守在村口,企望着我的到来。每次见面,我们都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亲切之情油然而生。住校生盼望周末,那是因为想家。而我,与其说想家,还不如说是想我的雪儿。
四
然而,雪儿老了。雪儿的行动明显地迟缓了,但是,每次回家,雪儿都能准时到村口来接我一程。看到雪儿,是我的最大安慰。
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下午,我放学回家,在村口,我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身影。我的心一阵紧缩,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我飞奔回家。
父亲板着脸,闷坐着,狠狠地抽烟。母亲在一旁准备晚饭,脸上挂着泪痕。
“爸,妈,雪儿呢?雪儿怎么了?”
“问你爸去。”
“爸,雪儿到底怎么啦?”我拼命地摇着父亲的肩膀。但是,父亲别过脸,一言不发。
“为了那一百块钱,你爸让邻村那卖狗肉的贩子带走了雪儿。”母亲悲愤地告诉我。
如五雷轰顶。我扔下书包就望外跑。
五
父亲拽住了我。我挣开了他。
“就为了那一百块钱,你竟然卖掉了雪儿?”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向他吼道,“爸,你忘了是雪儿救了你的命?难道你忘了你对雪儿的承诺了?”
我不吃不喝,谁也不理。我天真地要饿死他的儿子,想以此作为他对雪儿背信弃义的惩罚。
父亲后悔了,他去找那个狗贩子。
结果更让我伤心,因为父亲带回来的只是雪儿的皮。
父亲把雪儿的皮放在我面前,我哭了,我的心碎了。
父亲也坐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父亲确实后悔了。
后记:
在村后的山坳里,爷爷奶奶静静地躺在那里。在他们的旁边,静静地躺着我们的雪儿。我、父亲、母亲,我们一家贮立一旁,我们在向爷爷奶奶,还有雪儿作着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