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五——日出)
乌鱼做了一个梦,连续五天的飞行使它太累了。它梦见它的主人将“名字”给了一个流浪艺人,得到出桃源乡的路,然后毅然决然地、连头也不回地选择了出走……
这真是好笑,乌鱼想,像小红这么有理智的人怎么会如此冲动……因为是在睡梦里,它现在的意识清晰又朦胧。它看见眼前好像有一个亮斑……然后,就被眼前的强光唤醒,慢慢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太阳!
乌鱼看见它眼前一片空旷,山们忽然变矮,匍匐在脚下,而在不远处的山巅,升起了一轮大的、圆满的、光辉的红日!
该怎么形容这场在山上的日出给一只鸟儿所带来的震撼?!在那个小小的胸腔里就像发了场轰轰烈烈的地震,然后下了场大雪,仿佛能蒸腾起自己的一切……
——所有的伤痕都没有了,什么也不会再去想,整个身体就这么蒸腾着……
……当乌鱼的胸中落下了最后一枚雪花,它这才注意起身边的环境——自己正停在一个红衣女孩的肩上。而那个长辫子的红衣女孩,此时本应该在平静的小村里读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高山顶上看日出!
那个梦是真的!小红离家出走是真的!——这点,给乌鱼心里带来的震撼远超过刚才的那场日出……
……
“乌鱼,到现在我才想起我犯了一个错误。”身边长辫子的女孩看着朝阳,慢慢地开口。
什么错误?
“我忘了带钱。”大杀风景!不过的确,在外面的世界,钱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她竟然除了身边的乌鸦外,什么也没有拿。
哦?你也有今天!——请相信,这幸灾乐祸的心理绝对是平时“饱受压迫”的乌鱼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个补救措施……”女孩故意用淡淡的口气说着,像吊人胃口似的停下,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走上前行的路。
“??”乌鱼睁着小眼睛,很好奇地跟上。只不过,那人接下来的话是……
“训乌鸦。”
“当”——乌鱼的下巴华丽地脱了臼。……让我们为小鸟的未来默哀三秒钟……
(日出·完)
(零点六——路之行光)
山间小路边,着红衣的少女①坐在一棵树上。
现在的生活比其桃源乡丰富的多,她白天一边赶路一边与乌鸦们进行节目的排演(那些乌鸦都是乌鱼好不容易招来的),饿了就吃树上的野果,晚间则是好好休息,准备明天需要的体力。
一天天,一日日,都是如此……
现在将近正午,阳光穿过树叶间的孔而撒下了圆形光斑,乌鱼为将来的生活努力训练着自己的同伴。一切舒适而散漫,让人有了“或许这样下去也很不错”的感觉。
恩……女孩看周围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温柔……
当然,感觉只能是感觉而已,当她一吹口哨后,一群黑压压的饿鬼冲过来狼吞虎咽地抢食时,温柔的眼神立马转化为白眼——见利忘义啊!你们这群小人……
(路之流光·完)
注:番外就是由故事情节衍生的“故事外的故事”,基本不影响主剧情的支线剧情,单独成篇。
①“着红衣的少女”指的即是以前的“小红”的现在时,由于名字已经被她“换”掉了,所以只能在她没告诉我们新名字前叫她“长辫子女孩”或“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