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真正接触过他们,却让某些原因仿佛要带领我走进他们的世界。
上个冬天的一次感冒导致严重耳鸣,堪比失聪,而我也犹如踏进了他们的世界——天生失聪或后天所致失聪的他们。那时那刻,听不见溪水西流的流淌声,听不见海螺、贝壳的嬉戏声,听不见人类与自然的交蒂声……世界好像从此失去了所有声音,或许声音就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仅存在自然界的各种变态和人类各自不规则的嘴型。脑海里充满的是无限的焦虑和彷徨,渴望声音的出现,渴望能够听见万物交流的各种各样的窸窣声,世界能因此喧闹起来。这个春天的一次感冒引起的喉咙发炎,声带受到伤害发不出声音,自己愚蠢地认为将会永远变成他们中的一员——那些讲不出话了的他们。惶恐占据了整个心声,开始默默流泪。仿佛世界不存在歌唱、演讲、交流沟通这东西,这个世界好像是要保持永远的沉默。心中有千言万语、各种想法想要表达出来,却障碍无穷。被禁锢的心声极想用力冲破障碍,大声呼喊,喊出心中藏久的痛苦和万般的无奈。
五年前的今天,被迫性地给鼻梁架上了“丑陋”的眼镜,五年间换了一副又一副的眼镜,镜片逐渐加厚,明亮清晰的光线越来越少越来越远,我想到了他们——眼珠子连光的影子也触摸不到的他们。那个世界里一片一片绵延不断的漆黑,并不是人们常言道的多姿多彩。看不见树木的绿,看不见天空的蓝,看不见河流的清……他们在黑暗世界里挣扎,想要摆脱黑暗对自身的束缚,想要冲出牢笼去探索从耳朵听来的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用眼睛去分辨世界上的每一种颜色,用眼睛去描绘世界上存在的每一种形状,用眼睛去欣赏世界上的每一个风景区……可越是挣扎黑暗越深束缚越深,心灵所受的伤害也愈深,每一次的痛苦挣扎都心如绞痛。随时间的流动,慢慢地被屈服,被接受,也只能用那每一寸肌肤去感受最渴望看见的阳光。
上个寒假,因为长瘤上了手术台,那刻起一听到“癌症患者”一名词,就身临其境。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头上顶着的是一层厚厚的乌云,挥散不去,害怕不经意间失去生命从此倒下,一蹶不起,害怕与这个万物生灵的世界永隔万世,害怕到死亡的世界里受尽百般的生生煎熬。病魔的次次围击,心灵承受着无比沉重的压力,脸色日益的憔悴。离死亡的距离越来越近,在疑问着“死”是种解脱还是将陷入更深的泥潭。
在我们正常人看来,只看到了他们外表的坚强,努力的存活,却不能真彻地感受他们背后的那个日日折磨他们的世界,那个没有芸芸众生的世界。此刻的我,只想去帮助他们,好好爱护他们,给予他们拥抱,把肩膀给予他们依靠。
高二:王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