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家,不是监狱,却有铁窗,有高墙。
那一扇窗,看见梦想,看见希望。带走了一屡漠然。
那一段墙,锁住青春,锁住悲欢。留下了九分麻木。
当月缺散尽,秋叶飘零时。我走过高墙,穿过铁栅,把自己的行装垒在一个角落里。
送走某人后。一个人蜷缩在床角,体会着石头墙的冰冷,静静地吮吸着有些刺喉的香烟,然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当太阳把光芒再次投向大地时,窗外还是一片朦胧。浓浓的晨雾把窗外弥漫成一片美景如同仙境一般。刹时,露出一面湖,湖面轻雾飘渺,袅袅犹如瑶池。湖畔挺拔着几棵粗壮的榕树,在晨风中萧萧摇曳。
溟茫的美景掩盖不住的是窗前的梧桐树落尽了叶子后的衰败。浓雾散尽后,大地复苏,太阳光耀眼却不能感到丝毫温暖。
裹上外衣,穿过铁栅,迎面而来的是腐败的气息。天空很干净,只有一个太阳。败叶铺就了脚底的路,踩上去吱吱的声音是此时此地唯一的韵律。那凌乱的韵律促我来到湖畔,见那如同瑶池一般的湖泊不过是一汪浅浅的水被围在矮矮的人造的堤中而已,然后,我伏于砾石之上,呜咽不止!
当泪水风干在死水湖畔,我直起身来,望着苍穹,看着太阳,伴着那脚下凌乱的韵律,继续走。当太阳被一面我无法逾越的高耸的墙壁挡住时,我猛然醒悟—不能追随太阳的脚步!
我迈开脚步,向后退。看见了太阳,再向后退,看见了死水湖,一路向后,我退入铁栅,然后蜷缩在床角,用背贴着冰冷的石头墙,点上一支烟,麻木地吮吸。
来年,夏至未至,惊雷乍起,暴雨将临时,我穿过铁栅,踏破高墙,离去了。
那一个家,是一所学校。那里,我过活了一年:断壁垣,青春锁。浮生若萍命蹉跎。懦!懦!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