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开始了。火车向西行驶着,朝着我憧憬已久的大西北驶去,带着我的幻想与冲动。
在车轮与铁轨的撞击与摩擦声和摇篮似的车身里,我迷迷糊糊地观看了一晚上的快放电影,接近黎明时分才入睡。清晨,阳光从车窗漫延至车厢,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唤醒了我。我坐起身,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不经意朝车窗外一瞥,就一下子被这难得一见的异域风光震慑住了。
此时,火车正沿着一条河行驶,河水不眠不休地流淌着,沿途卷带走了岸边质地松软的泥土,至使眼前的河水色黄且混浊。对照地图一瞧,以往只有在书中略闻“泾渭分明”,其中的渭河正在我的脚下,正如书中所言。
沿河的高山体现了大西北固有的特色,黄土裸露在外,在长期的日照下,部分干透成沙,幸得山上虽分布稀疏但扎根牢固的草株的加固,才没有在风吹雨淋下流失。由于自然条件限制,山间难觅树影更别提林踪,只是偶尔见到几棵耐旱的杨树或是不知名的树木倔强地挺立着。
天地间的色彩有些单调,除了天空一片湛蓝,土黄色占据了大半个空间,鲜见绿色。看着看着,几抹金黄使我眼前一亮,那抹抹金黄是葵,是从小在南方生活的我难得一见的向日葵。它们或几株做伴而生,或干脆独守一方热土。夏天是葵开的季节,我眼前的这些葵花显然没有凡高《向日葵》那般拘束,那些肆无忌惮地热爱阳光的生命,那些壮硕且拒绝拥有任何花该有的娇弱的生命,那些简约到甚至不屑染上任何香气的生命,已经开放。正如生活在这大西北的土地上的人民一样,拥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努力生活着。
不知不觉已经结束了近二十个小时的旅程,到达了兰州火车站,下车后便随旅行团一行入住了一家宾馆,简单休息了二天后又踏上了通往青海方向的旅程。汽车驶出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不久到达了西宁。简单地吃了一点午餐,大家又马不停蹄的往期盼已久的青海湖驶去。
沿着青藏公路向车窗外放眼望去,由于刚刚雨过天晴,道路两边是潮湿、平荡荡的草原,长满丰茂的绿草,大片大片乳白色的羊群,黑色的牦牛群在上面蠕动着。虽是夏未,依然有片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点缀其中。草原的尽头是延绵不绝的高山,一群群馒头状的毡房镶嵌其间。山上百草丰茂,浓绿欲滴,再加上抬头t望所见,蓝得透彻心肺,嵌着或朵或片的白云,一望无垠的天空,这一切动人的景致充满了这高原,散发着清新和恬美的诗意。
我们越来越接近传说中美丽的青海湖了。只见前方草原的边缘竟是一片比天空蓝,如同缀在绿丝绸上的蓝宝石般的色彩,直觉告诉我那就是青海湖。早在上车之前,导游就告诉团友们要穿着长袖,长裤,因为青海湖海拔3196米,有高原气候,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外面看似骄阳似火,但是温度很低,紫外线也很强烈。
下了车,我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青海湖立即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湖水蓝得发绿,简直可以用来当颜料作画了。接着,我们走上码头,乘坐游船上湖面观光。船在水中缓缓地行驶着,到了湖中央,船停下来,我们走上船甲板,尽情享受青海湖的拥抱,虽然已是下午五点,但强烈的阳光依然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这并没有扫了我赏湖的兴致,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湖,湖水是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蓝酒。湖风甜迷迷地无力地吹着,我被水熏得被风吹得都醉了。我懒洋洋的抬起头,发现湖上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完整无瑕的蓝天像绸缎似的罩着湖面。不一会儿,就被阳光刺得不得不低下头。看看四周,万物都沉浸在柔和的、晶莹的、蔚蓝的大气中,都被太阳的光辉照耀着,湖上也好,山上也好,天空中也好,全部是完整的线条,完美的色彩。处处都静止下来,没有离奇的变幻,也没有光怪陆离的阴影和线条无穷的混合和错综,万物之中,都蕴藏着宁静、柔和、统一和美的必然性,仿佛世间万物在此瞬间定格。
回到岸上,看到游人们尽情拍照留念,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希望把这远方与众不同的美带回我的家乡。
我们披星戴月踏上了归途,公路不断向前方漫延着,似乎没有尽头。窗外被黑暗吞嗜的所剩无几,无耐,我闭上了双眼,希望早些到达终点。
一切都是老样子,如同我来的时候,黑暗中的西宁多的只有灯光,到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连灯光也会暗淡下去。可是,在我的脑海里,金色的葵花,蓝绿色的青海湖,黄色的土地,美丽的种种构成的靓丽风景,已成了深深的烙印,成了记忆中的永恒。
不知下一次旅途是何时,在何地。我会在希望中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