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不吃饭了。
四饼见它就躲的那几天。它就吃的很少。那天高跟鞋女人带着虎斑小姐离开后,它开始彻底不吃了。
女主人急得团团转,拿各种吃食哄它,它就是不吃,病恹恹的卧着。男主人站在一旁喝茶:「你朋友带来的母猫太生猛,吓到它了。」
女主人抱它去看病。医生说什么病都没有。打了针营养针,又让抱回来了。
男主人抱着双臂说:「女性恐惧症啊,它这辈子可能会变成一只断背猫。」
女主人含着眼泪说:「去,这个时候你还耍贫。阿格阿格你吃东西吧。对了,这几天四饼都没和它一起睡,也没和它一起吃东西,是不是闹别扭了?以前四饼吃什么它就吃什么。」于是拿了一盘猫粮,放在四饼身边,再抱着阿格凑过来。
四饼看了看那盘猫粮,阿格在偷偷看它。四饼被看得身上像钻了跳蚤一样,伸头嗅了嗅那盘猫粮,阿格忽然探出身子,用嘴碰了碰猫粮碟子,女主人兴奋地叫起来:「吃了,阿格要吃饭了!」
四饼扭回头去,起身走开。阿格哀伤地看了看它,立刻也缩回身,闭上眼,对猫食盘看也不看了。
女主人立刻又着急起来:「怎么又不吃了!」再连声哄来哄去,阿格连眼也没睁过。
女主人用面巾纸捂着脸在客厅里哭了很长时间:「……阿格再不吃饭。饿死了怎么办,呜吗呜呜……」
四饼假装不经意地向小沙发那里看了一眼,阿格瘦了很多,毛色暗淡无光。静静闭着眼卧着。忽然,阿格睁开眼睛,幽怨地望着四饼。四饼刚想扭头,阿格又闭上眼,主动扭身将头转开。四饼看着它脊背上微微起伏的银灰深纹皮毛,情不自禁地呆了呆。
半夜,四饼蹑手蹑脚地靠近小沙发,跳了上去。垫子上的阿格一动不动,四饼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慌,急忙用鼻子碰了碰阿格的身子。还好,是温暖的,微微有些伴随呼吸的起伏,四饼松了口气。
阿格动了动。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在夜色中看着四饼,很亮。
四饼低头,将下午藏起来的一根火腿肠放在它身边。
阿格低头看了看火腿肠。然后仍继续望着四饼。四饼觉得心中有种像之前皮肉上被人打过一样的感觉,刺刺的疼痛。低头说:「我,我是只主人捡来的土猫,不配和你这样的猫在一起,说不定会有传染病。还有……」
阿格沉默地依偎到它身边,头在它身上来回地蹭,微弱地喵了一声。
四饼终于按捺不住,舔舔阿格耳边的绒毛。
阿格咕咕地蹭着四饼,扑到它身上。
「嗯?怎么吃饭了?」男主人面露些微的惊讶,看阿格蹲在四饼身边,狼吞虎咽地将盘子里的猫粮一扫而空。
女主人用手来回抚摸着阿格的毛皮,满脸兴奋的笑容:「啊呀呀,闹别扭的时期过去了,真好真好。」
下午,四饼坐在阳台上,思索着很哲学的问题。土猫为什么不能和血统比较好的猫在一起呢?何况我并没有传染病。
阿格正抱着四饼的尾巴睡觉,似乎梦到了什么,将它的尾巴扯了扯。
四饼扭身瞧瞧阿格,轻轻舔舔它酣睡的脸。
窗外无风,浮云滚淡,天空朗朗。
悠悠猫心到此结束——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