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惊鸿。——题记
“下面有请舞蹈《意难平》。”
台下掌声轰地响起,我的脑袋也随之轰地一响,一片空白。迈着看似轻快安然实则慌不择路的步子,踏上了那辅着厚重红地毯的舞台。裙摆轻摇,脚步轻踱,眼神慢慢由厚重的红色转向鸟涣涣的人群,仿佛台下有人笑着,仿佛看到班里同学期待的目光。我们几个也相视一笑,我看见她们的眼中闪着光芒。
抬手,音乐起。记得赛前我们日复一日的练习。选舞在争辩,选服装在争辩,选中心位在争辩,选排练位置还是在争辩。
幸好,我们熬过来了。那天晚上班主任请我们吃火锅。热气腾腾的白雾阻隔了彼此的视线。我们笑着说那是水蒸气液化。说着说着,自己眼中好像也有水蒸气液化了。“我们这么努力,一定会取得好名次的!”有人大声地喊了一句,众人的眼眶都红了,大家都笑着点头。没有人提起失败了会怎样,尽管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穿过火锅的雾气,我们仿佛看到了曾经争吵的自己,努力的自己。也看到将来那个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自己。
如今,我们真正站在这里。
一拍手,一踱步,连裙摆飞舞的角度都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我们笑得更自信了。笑的纹漾起,是那个寒冬训练时最美的暖阳。转圈,飞舞。甩头的那一刹时,我仿佛看见了所有人微笑着的目光。“意难平,笑问苍天……”我的思绪逐渐跟不上自己的动作,仿佛那个在台上飞舞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慌乱,意料之中的。面上依旧扬着灿烂而又标准的笑客,台下没有人发现我眼神中闪过的一抹紧张。女孩们舞蹈着,有一个人发现了我的慌乱。我悄悄抬眼看她,她的眸中迸出金光,炸烨闪烁。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晚上隔着热气大家眼中的光亮。我对她笑着,思绪逐渐回笼。
脚步不再慌乱,眼底的紧张烟消云散。我又回到了那个我,那个笑得热烈而张扬的我。最后一个动作落幕,我们定格着造型,平复那紧张而颤抖的心。我猜我的眼底一定有泪光,因为我看到台下班主任眼中闪过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意难平,这惊鸿一舞。意难平,这非凡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