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暑假第一次上课时的那个晚上。当时,我们课上到一半时胖子让我们休息一会儿,我便和朋友们在教室外聊天。出于好奇,我们注意到了一个关着门的教室——不知道当时我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恶搞似地推开了门,探头一望,然后赶紧强忍者笑(其实已经笑出来了)把门重新关好了。原来是个黑人女老师,引我们发笑的则是那胖到恐怖的“身躯”;你看见我们笑了,但只是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望了望我们,对我们报以微笑。朋友们在笑着、闹着,我却突然心生一中愧疚之感。
暑假第二次来上课。上课之前我便被胖子告知我们的课从那天起由Anikn上。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却发现Anikn一人在忙着把桌子全部围起来,我便也跟着摆桌子。很长一段时间,听见的只有桌子挪动的吱吱声和时而传来的几阵撞击声;恐怖的沉默突然令我觉得很尴尬,我突然不大期待她给我们上课了——自己突然浮想出了一堆某些有关黑人是不是说英语有口音,人都比较狠,比较刻薄之类的古怪问题……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来了,我们坐定后,Anikn便开始上课。她刚一开口,自己的第一个疑问便打消了——Anikn的英语说得很纯正,我听得很习惯。她告诉我们她来自于美国的肯塔基州,接着便又说了些她家乡的趣事以及她的中国之行。她又给我们了一张表,让我们写上自己的英文名、年级和兴趣爱好。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之前无聊的猜想简直愚蠢至极,自己已经深深被Anikn所吸引,爱上她的课了。
每次课上,我们都总有不少话题来讨论,最后进行辩论。上课的时候,Anikn经常是起了个头之后便由我们自由发挥,无论我们怎么说都行。但我们的讨论或辩论中出现了很实质的错误或大家说偏题时她总会插上几句;她经常向我们强调到,她在这里并不是以老师的身份来教我们的,而是一个引导者;我们永远是主角,她则是配角……
我们上课时,总会时不时的抱怨中国的教育制度不好,做学生太苦太累了,作业多得吓人;每次你都是微笑着听我们讲完,然后告诉我们不能总是这样怨天尤人,而应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要乐观;你还经常鼓励我们,让我们重拾信心……
暑假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转眼间到了最后一节课了。下课前,Anikn给我们留了邮箱地址,也给了我们一张纸让我们分别把自己的邮箱写上来。她对我们说的几句简单道别的话,却道出了令我们无比感动的真情;几声听起来似乎毫无新意的祝福,我们却体会到了那出自真心的爱……
回想起你与我们一起聊ET,聊着你小时候喜欢看的动画,聊着自己的中国行;回想起你在辩论赛上毫不留情的严格评判;回想起你那令我感到无比熟悉的口音;回想起你那永远的微笑,回想起我们所有在一起的记忆……
我们的相处仅仅只有一个暑假;也许在我的生活中,你只是个过客,但这个有关这个暑假的记忆却因有你而精彩,而被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