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桥不牢
它是给鸽子走的
鸽子能飞过河去
不用桥鸽子也能飞过去
它是给没有翅膀的鸽子走的
所有的鸽子都有翅膀
没有翅膀的鸽子没有翅膀
——引言
放下这一首诗,耳边依然是《幸福花开》的旋律。《马兰花》的主题歌,在我听来,话着淡淡的忧伤。从未有过一首歌,在我无奈彷徨之余还能拨开我心扉间的雾霭,像马兰花一样在最幽暗的地方开放。闭上眼,我继续聆听着动听的歌。
我总认为诗是被定格的动画,是被凝固的流水;歌又是被展开的画面,被融化的冬天。诗与歌融合,不是成了诗歌,而是成了灵魂。灵魂诞生自艺术,正如柴可夫斯基的《行板如歌》一样,舒缓、悠扬。音符的深处,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弯腰曲背的劳工的影子。于是,柴可夫斯基便长叹——生命如歌。《幸福花开》也是歌与诗的完美合璧。我们需要避开现实肮脏疯狂流行音乐的冗杂,找一个宁静的地盘——或许只有我们的心灵才能如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一般恬静吧。细细品味这首歌,我竟能联想到一个词——呼唤。这首乐曲开始在我的音乐细胞中勾出了人的轮廓。
这个人是谁?他在呼唤什么?
我需要再次听听这首歌。
这回我是躺着欣赏——处于迷糊状态的灵魂更容易被感化。前奏以婉转的笛声,让我不由想起了属于中国的音乐美。中国的民乐是人类艺术史上永不落幕的辉煌篇章之一,因为民族乐器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闪烁着生命的律动。二胡是悲的象征,譬如《二泉映月》是一位盲人内心独白的孤寂,而竹笛呢?它本应该代表着欢乐,像一个找到幸福的孩子尽情跳跃一样,可是《幸福花开》的前奏为什么有着一种浅浅的痛?是不是有一种苦痛含而不露,哀而不伤?我便醒来。
花,开了吗?
想起《格桑花开》,我也许产生了共鸣。《格桑花开》塑造了一个有着无比远大光荣的梦想,并努力为之驰骋的一位小姑娘,她以她年轻的生命换来了一朵幸福花开。这是一个伟大的生命!是一个美丽的生命!因为她为祖国而奋斗!我之所以选择了格桑花,只是因为她盛开在高原,而且只在祖国有雪山的地方。如果把她作为一种圣洁与崇高,那么马兰花便是普通人的缩影,因为马兰花的足迹洒遍大江南北。伴着属于中国的地道民族乐声,勾起了我的记忆——有个名词,叫做“劳动人民”。
中国属于劳动人民,因为他们像马兰花开一样为每一寸土地着上了生机。
中国属于劳动人民,因为他们的汗水浇灌了一个又一个春天的绿意。
中国属于劳动人民,因为他们夜以继日地苦苦追寻,追寻着归属所有中国人的幸福之路。
所以,每一朵盛开的马兰花都是勤劳的人,而每一个勤劳善良的人都是一朵朵怒放的马兰花。
笛声会把他们的呼喊恒久传唱:
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勤劳的人们在呼喊,请你马上就开花。
劳动人民也属于中国,有他们,我坚信马兰花在飘雪的季节也依然会吐露芬芳。
我说格桑花高贵,是因为她的事为业决定了她的一生。但马兰花难道就是卑微的代名词吗?显然不是。马兰花为祖国的富强而坚持,格桑花为祖国的荣耀而拼搏,这两者,应画上等号。
既然光荣,何来忧伤?
我还要听听这首歌。
这次,我想起了《马兰花》——一部献给祖国六十华诞的国产励志动画。童歌?孩子?童年?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记得龙应台曾说,孩子的眼中有着一个最原始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污秽,没有杂念,只有一片明静的天空。当你迷惘时,只要抬头仰望星空,迷途上便会亮起灯塔的光芒。多么美好的童年啊!
孩子们总是有着许多理想,他们总认为世界在向他们招手,他们要出发。于是,寻梦之旅上洋溢着鲜花。生命如歌,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个灵动的字,它们组成了成年人完成不了的诗作。天真谱下了旋律,孩子们的歌永远是那么动人,让人沉醉在没有喧嚣的已经过去的时光。追梦之路上有汗水,有泪水,这痕迹背后刻着另一句话:少年强则国强。
中国属于少年,有少年今天的挑灯夜读,才有祖国明天的光芒万丈。
中国属于少年,有少年的风华正茂才有祖国的意气风发。
中国属于少年,有少年播种幸福的种子才有祖国未来幸福花的开放。
所以,每一朵蓓蕾都是内心向往阳光的孩子,每一个心中洒满阳光的孩子又都是一个个待放的花骨朵。
少年也属于中国,有他们,我深信马兰花能守候春天。
莘莘学子遍及整个神州,这是一种永不褪色的美。
既然美,何来忧伤?
劳动人民在辛苦耕耘,只为心中的马兰花开,他们的口中,你可曾听到自在的歌声?冬天一次次抹杀了希望,却也同时消灭了本应有的歌谣,只剩下期盼的眼神,只剩下枯竭地呼唤花开。
孩子们在圆梦的征程上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只等心中的马兰花开,但是,你又可曾听见他们说自己是幸福的天使?他们被这个世界污浊了,于是有了欲望。寻梦并不仅是追寻志向了,因而只剩下失落的目光,只剩下痛苦的回忆。
原来他们为此忧伤。
劳动者,拥有努力;孩子们,拥有爱心。羽毛是劳动人内心的慰藉,羽毛也是孩子们心中的远方。没有羽毛,翅膀便不复有意义;没有翅膀,雄鹰也不会飞翔。然而劳动人民丢失了童谣,少年儿童抛却了天真,这世间的元美也就黯淡无光。
我喜欢格桑花,因为她是幸福使者,她能肩负起自己的重任,在高原上含泪地微笑。可我也爱马兰花,她有着劳动人的不懈,还有孩子们的执著。不要让他们折断了飞翔的羽翼。
我又想到了我们自己,我们才是歌中所唱的真正的“寻梦的孩子”。我们拥有什么?我们没有什么?我们痛苦并快乐着,我们快乐并痛苦着。这种忧伤,我无法表达,就让时间来证明它的结果。
《幸福花开》的灵魂,是三种人,他们竟然呼唤着同一个词——幸福。劳动人民的幸福在于收获,孩子们的幸福在于圆梦,我们的幸福呢?
这一切都是在美丽春天盛开的马兰花,而真正的马兰花,你看,只在那一个山岗。快去吧,展开你洁白的翅膀,在那里寻找,我们渴望着的,还有我们遗失的美好。
人都是美好的,人的美好在于人性的本质是诗。有诗才有歌,有歌就有了传达幸福的声音。诗的灵魂重塑了人,人的精华又弥漫着诗性,这便是我对《幸福花开》的总结。追寻幸福,形而上说,这种行动只存在于另一个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到达的世界,这个世界又让另一种人探寻。
从古到今,有多少哲学家们都在努力寻找幸福的要谛。但他们捐弃了自己的一生,都认为自己失败了。他们在临死前仰天长叹:“幸福啊,你到底在哪里?”呼声荡气回肠。于是,辞海中便多了一个辞条——遗憾。他们难道真的没有找到吗?或许他们中的有一些的确留下了遗愿,但是倘若他们已经读懂、理解甚至拥有了幸福,他们又如何向世人表达这一种全人类追求的涵义?也就因为如此,先人埋下了幸福花的种子,后人们便等她盛开。
墓碑上刻有墓志铭,这也是诗的另一种形式。
或许幸福无法被找到,因为寻找它的过程就是已经找到了它。
或许幸福无法诠释,只有在寻找它时才有心灵的冲击。
或许寻找幸福不能失去幸福。
或许我们曾经拥有幸福。
或许我们不小心遗弃了幸福。
或许我们因此追求幸福。
寻梦的孩子,流浪在天涯,不管是千山万水也要找到它。
我们都在流浪,流浪是一种追寻,追寻意味着我们正在进行着一个过程,所以流浪也应该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我糊涂了。
我要去那个山岗,开遍了马兰花,其中有一朵,是我不小心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