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是不断的修行,升华与完善,自古以来便是世人的人生终极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超越体现的是执着进取的追求姿态,当然应当宣扬。回归是洗尽功名利禄铅华后的坚守。尼采说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一座桥梁而非目的。人因对超越的追求诠释了其如桥梁般因过程而伟大的精彩,超越与回归是否一定是互不相容的对立存在呢?超越与回归并蒂绽放相生相成却并不相克。
超越赋予回归以意义。若无超越的拼搏过程,回归则是无所作为的消极隐匿,是泯然众人。而非真正的归于自我。若人生是一方圆跑道,所有人是一样的起点,回归是最后的重归起点,行半里路即回归原点之人与奔百里之长征而归的行者,显然是作为大有不同。对生之价值的评估,从不以起点与终点衡量。因这过程中的拼搏才是更有意义的宝藏,超越让回归浸满生命的顽强抗争与坚忍,纵然最后得不到世俗眼中的成功,又有谁可以否认桑地亚哥一身硬汉的传奇?超越烙回味以深刻,这是生命不屈生命厚度的体现,只有以超越为基,才有真正回归。超越为回归加冕,这荣光起于拼搏前进路上的忧患,而非生于无所作为的安逸。
但当对超越的追求越过了上线,对赢的病态的渴望会异化为欲望,或是疯狂。独孤何以求败?自时高处不胜寒,属于王者的傲气,但山外史中有山,没有人可以永执牛耳,过犹不及。疯狂的结局,也许就是伤仲永。又有如国士无双的韩信,功高盖主且自视甚高,南齐权欲最终兔死狗烹,是不明回归之必要。
事实上回归不是归零,而是极少数人能达到的对工业淡然弃离的最终超越,对自我的超越。有追求的志气且兼备成功的能力固然可贵,但能赢又可以放的下的人更显君子本色。范蠡功成后的毫无留恋的归隐是智弃,杨绛名扬后的拒现公众媒体视野是傲守,回归是不易做到的清醒坚守,是最具考验性的最终章的超越。
人生这卷墨画,每个人皆为自己的执笔者,浓墨重彩的超越,云淡风轻的回归,才应是生命伟大不朽的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