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在梦中忽得一剑,观之,长短适宜,剑锋极利,直觉剑气逼人;握之,倍感舒适,如同一体,难释也;嗅之,一身古香,迷醉其中,且窥见剑身刻有铭文:问剑。故吾料此剑应是远古遗留之稀有名器。大喜,如此宝物,非价值连城不可。遂持之至家中,布裹之,夜寐,拥其而卧。
次日天明,即下榻,待不多时,行于街,欲以高价售之。
步至街旁,视不远处即有当铺,遂前往。径入内,见掌柜立一旁,赏架上古董,不晓客至。吾故作声,掌柜回顾,见有客,忙前道:“不知贵客驾临,多有失礼,望请原谅,实是古物甚是迷人哉!”吾回道:“无妨,掌柜如此有心,定有其因。不过,汝有一物定胜此物。”“哦,不知何物?烦示之可否?”
吾退布之,待布穷剑现,锋芒四射,直煞双眸,问之:“此物如何?”掌柜窥见此剑,未大惊,反笑言:“吾以为是何物也,一铁而已。”闻其言,大不解,竟视宝物为一铁,吾怒道:“汝实不识货也,可知此乃宝剑乎!”掌柜道:“客请息怒,此物并无甚,若不信,可另寻别处问也。”吾道:“汝莫悔也?”言毕,拂袖而去。掌柜于后一声:“好走。”
吾继而前行,怒之未消。俄而,望见又一当铺。急行至铺内,于掌柜道:“吾有一物欲出手。”不待其回话,亮出剑来。掌柜视之,道:“若仅是此物,恕本铺拒收。”忙问:“为何?”答道:“此乃一铁器,价值甚微。”吾步出铺外,面无生气;惟有返家,心思明日复来。
而经数日,吾遍行于街,不料连访数家当铺,此剑屡遭冷落,皆言其一文不值。心大有不解:“为何名剑无人垂涎,见者皆言为铁,莫观其工艺精湛也?”甚惑之,不解也,故欲返之。
途至半道,见一人独扛巨木,令吾惊叹不已,寻思此人定有拳脚。手中剑难遇知己,于己亦无用也,不如赠壮士,发挥其用。”遂前行,呼道:“壮士,壮士,且留步!”
壮士顾之,速落木,应道:“兄台有何事乎?”吾道:“扰壮士行事,请谅之。实是在下见得壮士神勇,独挑巨木而无半点喘息状,令人佩服。”壮士回道:“兄台过奖也,吾一莽夫,有何神勇。”吾笑道:“壮士过谦了。差点忘乎正事,吾有一物欲予壮士,望笑纳之。”壮士道:“无功不受禄,何以白手他人之物?”吾道:“实不相瞒,此物乃在下今日拾得,本欲出手,可无人愿求之,遂欲赠有用之人,方不堕之。”壮士道:“若是如此,敢问何物也?”吾即呈剑于壮士前。
壮士视之,亦笑道:“此物于吾无用也?”忙问:“何以言无用也?壮士这般好身手,定是练武之人,常言道:马配好鞍,士配宝剑。如若驾驭之,定能一展雄风!”壮士打断道:“话虽如此,但吾不晓使剑有何可为?”吾道:“有何不可为,此乃利器,于己可防身;于战中可杀敌,何以不晓其用?”
壮士道:“与人无争,夜不闭户,无须防身;国之无外患,亦无内患,无敌可杀。”语毕,离去。闻其言,吾一怔。忽而,壮士呼道:“此物可教打铁处,或有用。”
依其所言,寻至打铁铺,师傅问道:“不知有何事可效劳足下?”吾遂举剑 ,道:“此剑有用乎?”师傅笑道:“有用。”听毕,大喜过望,果如壮士所言,此剑于此有用也,故忙问道:“不知有何用也?” “且交与吾手,明日来取便知。”遂呈剑,归去,待天明。
红日初升,洗簌毕,即走往打铁铺。见师傅于前行事,问之:“师傅,剑可完工?”师傅道:“既完工,待吾将其取来。”少顷,师傅呈一犁状铁器上来。吾忙问:“此非吾物,莫错取也?”师傅道:“正是此物,足下无须心疑。”复问之:“既便如此,造成此物有何用也?”师傅道:“于农田作事可用之。”吾一怔,忆起昔日经历,恍然大悟,方知壮士所言,亦晓此剑为何屡不受待见。吾笑道:“岂非‘铸剑为犁’乎?”师傅道:“正是也。”
此时,梦醒,吾深有所感:如此太平盛世,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