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影不再理会我,对羽很有感触的说:“音怡容……好吗?”我听得出他的心里盛开满了沾染着黑色伤感的小花,还在疯狂的生长着,像要完全把他吞噬掉一样。
“你认识我娘?她过得并不幸福,总是一个人聆听着空旷的夜空中的寂寞。”羽的表情很是诧异,但还是回答了空影的问题。
“好好照顾她……”空影长长叹过一声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因为我又再可以感受到从我的身后吹过来的寂寞的夜风,冷冷的洗涤去了尘世间的欢乐。
我们谁也不再说话,即使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羽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然后默默转过身往回走。我也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我知道他一定是带我去他的住处。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浅明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空旷也很萧瑟,我的心里一直涌起着层层伤感的涟潴。黑色的寂寞,寂寞的黑色,我不知道是黑色属于寂寞,还是寂寞属于黑色,抑或是它们本就自为一体,黑色就是寂寞,寂寞就是黑色。我想,如果我要离开寂寞,我就必须离开黑色,可是我没法做到,黑夜的天空里永远束缚着我的灵魂我的影,而且我的眼里所看到的,只有惨淡的黑色。
黑色的夜,把整个世界都吞噬了。
“我一直喜欢的便是夜,黑色的夜,可以一个人看天看地看星看风。”羽一边走着路一边对我说。
“我也是,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这么沉重的黑色。”
“黑色的夜很空旷很自由,我喜欢的是自由。”羽仰望星空,很遥远的说。
“你知道空影?或者你母亲向你提及过这么一个人?”我转过换话问羽,我感觉到空影和羽之间存在着一种很亲密的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夜美吗?”羽似乎不愿提及这件事,声音惆怅随风,一直飘向天际,向这个世界撒下了寂寞的忧伤。
“凄美。”
“你为什么一点武技和魔法也不会?”
我的体质不合适,强行练习会吐血。”
羽突然凝蓄起能量向前飞快的掠去,一瞬间便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看着正在前方的天空中张牙舞爪的浓烟,便隐约察觉到了羽为何会急着前去。
当我到达那间客栈看着它还在烈火中一点点的毁灭,心里就一阵抽痛,我知道,我在为羽担心。即使他的武技很强,可是火势实在太大了,熊熊火焰竟高达数十米,大量的黑烟趁此机会在风中大显身手,疯狂的飞舞。我闻到了一阵阵干燥的焦化味。
客栈的周围站满了人,指指点点,可是没有人去救火,只是煞有心情的像在看戏。烈火把人们的脸和身体映得通红。
过了很久,我才看到一个身影在烈火中慢慢往外走,一双愤怒的眼睛在烈火中闪烁出更刺目的光芒。我认出了那是羽,他正被自己身体散发的力量保护着。这时,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响亮的拍掌声,然后很多人一起拍起了掌,为羽呐喊,在烈火前特具风味。
羽目无表情的走到我的面前:“傲云神教,哼……我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了……”然后他便晕了,倒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无牵无挂的昏睡了过去。
我把羽安置在附近的一间客栈里,然后便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我也累了。
迷迷糊糊中我总听到一个很遥远很深沉的声音在呼唤我,他说:“苏醒了……苏醒了……”我还隐约看到一条一飞冲天的金龙,上面戴着一个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英岸挺拔的身姿穿着一件上古遗传的战铠,背上挂着一把阔大的古剑,闪过冷幽的光芒。
天亮的时候我才醒过来,羽也是。他长长打了个哈欠说:“谢谢。”
“兄弟间不存在彼此。你抢救的东西没有救回来?”虽然我已大概知道那个结果,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是的。傲云神教,我与你誓不两立!”羽咬牙切齿的说,眼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
“对不起,我竟明知故犯的触痛起你的伤心事。”
“或许你会笑我蠢,只是为了一件与人可谓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与天下第一的魔教为敌,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和价值,我想那东西对你一定很重要了?”
“那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在离开我时交给我的唯一的物品,伴我经历了十多个风雨春秋,默默支持着我,我一直把它视为生命。每当我看着它的时候,我就仿佛看到了我那个远逝了的朋友,甜甜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单纯。”羽回忆着往事怀念的说,脸上倾泻出淡淡的哀怨的笑容,有着一棵正在风雨中摇曳的参天大树的凄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