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在等候。 ——K自言自语
[1]
这是六月的广州。闷热的气候已在广州逐渐蔓延开来,就像当年SARS在亚洲传染开来一样,都让人们受不了。
幸亏是个阴天,还能不时地下点小雨,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这也许是广州人在六月里最喜爱的天气——路上出行去游玩的人们的车辆挤了个水泄不通。K望着这些车,面无表情地坐在路边小吃店的凳子上。
K在等我。我在路的另一边看着K,他的神情让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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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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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家中的沙发闲着没事,便拿起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敲击着:“你在哪里?”我看着窗外的小雨不断,不想出门,不想看电视,不想上网。和K聊天是最佳的选择,对我而言。
“怎么了?”K回复。
“哦,没事做,找你聊天。”我发了过去,外面一直在沙沙地响,也没有停过。
铃声响了:“出来聊吧!”
我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我不要。湿漉漉的,是令人厌烦的天气。除去也要换衣服,我懒得换。”“我有事要跟你讲,快点出来。”我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我等你。”
我换了衣服,看起来还不错。减息乃得人,总不能马虎了事吧。
[4]
此时我看到了K,它似乎很紧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K。”我喊道K向我挥了挥手,指示着我过去路的那一边。“哦。”我对她喊。
我拎起裤脚以免弄湿了裤子被K取笑,而掂着步子穿过马路的动作实在可笑。于是,我直接跑过人行道。由于心里着急,心里模模糊糊的,也忘记了看红绿灯,可能是当时只盯着K看,想着要快点到K的身边。
是红灯。刚换的红灯。
我看见K不安的脸色就知道要出事了。
驶过来的车辆根本来不及反应。我终于听不见雨的沙沙声。悲暗的浪潮涌上心头把握覆没后立即没有了知觉。
昏睡。三天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似乎没有什么大伤,只是手臂磨破了皮,断了几根肋骨什么的,手上打着点滴。身旁只有母亲一个人。
我在寻找K的身影。
“K在哪?”我焦急地问母亲。母亲忧伤的心情溢于言表,她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张A4纸。
“这是什么?我要找K,我不要纸,K到底在哪里?”
“不要胡喊了。她昨天的飞机,八点半走的。”
“为什么?”
“还是你自己看吧。”母亲走出了病房,病房外似乎有抽泣的声音。
那张皱皱的纸条写着:“亲爱的,由于你的意外,我不能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我考上大学了!明天的飞机,八点半的,就算你醒了,也千万不要来找我了。你的身体还需要复元,好好休息吧!K字”显然,纸条并不是她写的,但是我并没有太注意,接着看手中的A4纸。A4纸上是XX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但是有些脏,还有些破损。
我十分喜悦。拿起手机,拨着K的手机号码:“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我抬起头问:“妈,为什么是空号?”
“什么空号?”母亲的神色不太对,而且脸上明显有两条泪痕。
“K的号码!”“我怎么知道?我也播过他的号码,也打不进去,也是空号。”母亲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说话的时候有点吞吐。“他抛弃我了吗?”我想。
此时,一大片乌云笼罩K的坟墓。
毫不知情的我一直没有K的音讯,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过了大学的时光。
[5]
“我要带你去各地方。”母亲拉着我来到一个坟场。
如今的我已经大学毕业了,站在K的坟前,似乎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这事实太残酷,母亲递过一张纸写着“姓名:K,……死亡时间:8:30p。m。”我也觉得,这是你对我大学生活的庇护的凭证,还有A4纸,还有纸条,还有母亲的话。
我心中在呐喊,谢谢你等我!不管你我身处不同的世界,这声音会传遍你我共同的心灵。我还得问你一句,去往天堂的飞机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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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是永恒的祝福,我永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