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天空,是追寻未知的飞鸟,划下一个又一个圆圈,终在空气的对流里,吹散不见,晕旋,晕旋……
——题记
当生与死终于衔合在时间的末梢,全世界便开始落英缤纷。是谁撒下一地的悲伤,开这一季的灿烂?所有因为完结而谱写的赞美诗,在自以为是的浪漫里高奏。冥冥之中,是谁的呼喊把这回环往复的无奈强加在你们身上?殷红的花朵注定要被灰土掩埋,恢弘的繁盛注定要被虚无取代。生命被套上了死亡的环形阴影,上帝却又在预备新一轮的美丽游戏。
缘起缘灭,花生花落。前生若是用尽五百次的回眸一视,才换得今生偶然的一次相遇。来世的轮回里,又需再错过几百,哪怕是几千次的相对一笑。天鹅公主还是会在王子的掌心舞起一道绝美的芭蕾;纵使黑夜不被破晓撕碎,却依旧展不开一世的柔情;蝴蝶精灵还是会痴迷于爱人的玫瑰;纵使空间不被时间搬离,却早已飞不过谁的沧海桑田;月亮还是会准时地扑粉黛眉;纵使完美胜过残缺,却根本无法抗拒一夜繁华后仅剩的落寞。
是谁的年轮深深地重叠在谁的命运里?摆不脱,挣不开的是感情对彼此的束缚,难以释怀的过往究竟把谁丢进了无法忘却的思念。上帝偶尔的一次玩笑,居然让我们自己困在了自己的圈套里。圈外是残酷得让人不肯接受的现实,圈内却是虚假得让人迷失的幻想。被困住的不是身体与自由,只是心灵的逃避和灵魂的懦弱。当别人抡起重重的锤子狠狠地砸下来,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容不得我们任意逃避命运的捉弄。
时间终于逼迫着我们向回忆屈服。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为了茫茫不可知的未来,不断地奔跑,不断地奔跑。等到终于可以停下来的那一天,才发觉自己只是在不断地绕圈,是胜利,是失败都已无所谓。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日子,像坏了的留声机,一刻不停地重复记忆中残缺的片断。时间是最伟大的猎杀者和治愈师,残忍地抹杀过去又轻柔地抚平创伤。
然而,圆圈究竟为何物?若是焰火在空中的盛大死亡,又何以套住世人的眷恋;若是伤怀的眼神伪装自己的武器,又何以希望得到旁人的理解;若是视而不见的幸福被无可救药地抛弃,又何以泪流满面地诉说不真的童话?
思考,思考,我诠释不了。
相信流泪是最小心的错误,放在圆圈里的是一成不变的心情,而这一次,很不幸,是永远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