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无人回眸,此地正苍凉。
——题记
我想,我就是偌大校园里那棵独独的木棉树吧。
木棉花开,春却在不经意间怠慢了它的美丽。木棉树用了一整个冬季凝聚而来的美丽,却终究难以换回一个凝眸。
曾几何时,它也匆匆忙忙地赶上盛春的步伐,在初春的时节就献出一树的妖娆。那妩媚的身姿,那夺目的鲜红,行人曾停下他们矫健的身影去凝眸它一眼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同样换不来你的一个转身。我时常奚笑木棉的多情,也从不屑与木棉为伍。殊不知,我和它是同一类人。
我和你相识四年了,从素未谋面到相知相惜,却不曾真正走进你的心坎。难道真的一如你所言,只是知己,从未成红颜?我不相信,我不甘心,我不愿甘为木棉,我也做不到如木棉般只为春而盛,从来不去在意春天是否忽略了它。
我凝炼了四年,打造出今日的我。你知道,我一路的偏执只是为了换取你的一个转身。就这么简单,请你相信,如果我真的是一棵木棉,那么,你就是我的整个春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能够回到你我初识的那个夏季。那时的我,没有今朝的满腔愁绪,那时的你,也不会待我这般薄情相忘。我永远都记得,那个知了叽喳的午刻,你静静地坐在我后一排的书桌上。那时,我们彼此还都是陌生人,我从不去留意我背后坐着的是何许人也,只知道,每个午后我的身边就会静坐着一男生,仅此而已。待你走后,我才看见遗落在桌面上那张刻满文字的纸张。现在我常常在回想,你我的初识,仅缘于几个矫情却俊秀的文字。说真的,我认为只有小说才上演的戏码,如今却是如此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我,是这般的措手不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多么伤感却满怀深情的文字啊!却从来不属于我,对于这点,我是深深明白的。你有苏轼爱妻十年不相忘的情怀,你时常会在白纸上写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我知道,你只是找不到一个很好的释放点。这么说吧,对于你而言,我只是你寄放满腔情怀的一个心灵驿站。
抬头看窗外的电线将天空划得支离破碎,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烦乱。白流苏愿意为范柳原远赴香港,愿意为了他在烽火硝烟里默默等待。我时常唏嘘,在爱情里,遇得到对的人,一旦认定,一等也许就是一辈子,可遇到不对的人,枯了首就是白发了。生活里没有那么多个的白流苏,不是每一个为爱等待的人都能换来最终的相守余生。
田维说过:‘‘是怎样纷落的一种日子,竟让我们无处躲藏。’’我就在后来那些等待你的日子中渐渐萎落了,还真的如木棉般,但又远比木棉高傲。我追逐你的魅影又岂止一个冬季?我是尘埃地里的花朵吧,在最美的季节里,为你勇敢的灿烂。四年了,我从小木桥走到立交桥,却在繁络运动中错开了与你相遇的那一趟班次。从那个为庆祝高考落下帷幕的宴会上,我们悲伤到无话可说。也是从那个火热的夜晚起,我冰冻三尺。
从此,你在南,我在北。
一念相思碎,半盏红颜泪。我在很多个夜晚反反复复地朗诵卞之琳的那首《断章》,而每一次又都是以长掩无奈来告终。
如果说我还能绚丽绽放,那只有在你身旁的时候啊!这四年中的第四年,你也离我而去了,你就是一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寻不回原来的方向了。而我则是丢失了风筝那端的半截弦线,在风的狂妄摇摆下,我无力地裹紧我那单薄的腰肢。我的心在东风飘落,你知道吗?请原谅我的绵长叹息,那是我在为你做最无声的挽留啊!
你没来,我埋在低了的尘埃里;你来,我如木棉花般而开,分外妖娆;你来后而去,我又将归于尘土?
木棉花又开了。
我在。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