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棵校园内种植的树。
整个冬天,它都是灰枯的,干干的树枝弯弯斜斜,与花坛周围那四季常青的冬青形成鲜明对比。它之所以引人注目,只是它旁逸的虬枝扰人得很,十分碍事。真的很奇怪,当时园丁为何不将它修剪。
初春乍然来到。杨柳婆娑看倩影,片片绿芽,浮于水面,似蜻蜓点水,静静幽幽,好一幅中国水墨画。小草也嫩得可爱,终于结束了一年的等待,新生的命运如同新生儿,饱满而富有希冀。校园,绿的天堂。
总以为,这就是自然:随着季节的转移,树木会在春天先长叶后开花,再在秋天结果,在冬天凋零,如此轮回,生生不息。直到它的一现,打破了总以为的自然,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肤浅。
不加修饰的它,在某个清晨,淡黄的花儿挤满枝头,枯灰点缀其间。扑鼻的香味引人遐想。现在,它也引人注目,吸引我的眼球,确实因为它先开花后长叶的奇迹,是因为“万绿丛中一点黄”的美丽。反其道而行之,是植物界不羁的叛逆者,还是标新立异的独特?不得而知。后来,日日回暖,春天张开双臂拥抱它时,它却悄悄地躲开了。日渐萎靡了它骄傲的黄色,失去光泽,避开了百花竞妍的热闹,在沉默中长出了绿芽。
我知道,春天的美丽,不在于它缤纷的色彩,而是它莫测的变幻。
看树,看树,一种肖邦式的音乐渐而奏起。
思维,不也是如此吗?
我们受传统,或受社会,甚至受父母等种种因素影响,让我们产生了既有的思维空间,就像我总以为的错误理论,那是习惯性思维。打破思维僵局,那棵树一年又一年地以事实说服着世人,不辞辛劳。
那树,不再是校园里的装饰了,它俨然是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就在你抬头仰慕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