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你还年轻,为什么要流浪?
——顾城
注定,他的坟墓永远只是一个湿润的土丘。注定,他的坟前长不出一朵用以点缀寂寞的野花,哪怕一朵。我站在黄昏,眺望着这个孤独的灵魂,眺望着那刻画于我生命里的断章。
那年冬天,人们拥有强健的体魄和一双冷漠的眼。那日,人们手捧洁白的雪花,对着属于圣洁的颜色赞美灵魂。他们拥有灵魂,拥有自私的灵魂和一颗茫然的心。那时,人们用他们的胆怯放纵一个歹徒向那年轻的身躯刺入匕首。那时的我还小,不懂这就是灵魂的归宿。
他是一个路人,只是一个路人。当他看见歹徒手持匕首跨进银行,他奋不顾身冲入门拦住那个人。对视中,他分明感到歹徒的惶恐,“有人抢劫!”他声嘶力竭,仿佛呼唤着一群枯干的死尸,回应他的只有冷漠。歹徒眼中重现光芒,他的胸前便绽出一朵红莲,在这个洁白的世界,那么耀眼,那么耀眼。
那一刻,或许他还在呼唤,或许他已经绝望。闭上眼前是世界的崩溃,看着一砖一瓦都虚伪的诉说善良,都有“善良”的痕迹。破碎不是最残忍的事,最残忍的是光着脚站在破碎之上假装不痛的继续寻找希望。
“有时候,看你时觉得很远,看天时觉得很近。”或许只有纯洁的心才足以承受这世界的冷漠。可是有他在,我仿佛看到了光亮,黑暗深处极其微弱的光亮。但我相信,这份光亮不会逝去,只会发展,壮大,永恒。
“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相信就算没有人扶起光明失落的身影,善良之光也会重新站立起来。“我想在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习惯光明。”到那时,再抬头,用纯洁的角度仰视天空,泪不会再流下,因为光明不再刺眼。
今夕夏年,一粒沙飞进我的眼睛,想逼着我把泪流出来,但我不能,我知道,这只是小痛苦。即使这粒沙就在我眼里,我也看不见它。也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过往一切,不是尘埃,尘埃可以蒙住眼睛,而往事历历在目。请在艰难世事里,给我关怀,让我有信心欣赏阳光,有信心看树与风的爱情,把悲剧看成风景。让我相信,季节变换,南北之分都是小痛苦。
你看花开的正盛,你看蝶舞的正美,你看流云的浮动,你看彼时的天空,那是怎样浓厚的庄重。每每听到,生命的坚持,便有那生如夏花的绽放,花开的灿烂,如虹的壮烈,如虹的美丽。生命,如夏花般惊鸿一现,却又如夏花般绚烂。夏花,开的奔放,壮烈。夏花,开的无畏,无惧。于是激发了那气势如虹,壮烈如火般的翱翔。
偶尔倾听夏花柔弱的感性,如同梦想淡然的感知。豪迈中的小憩,那是夏花的雅致。微阖双眼,倾听风语。他说,花在歇脚。他说,花在休息。或许就在遥远的天际,是夏花灵魂的静谧,他们唱着一曲歌的甜蜜。凝望,夏花奔放的静谧,淡色如水。你比夏花绚烂。似乎曾这样对一个人说过。然后,抛去那些曾经的痛。你的生命中,是否也有一个比夏花绚烂的人,他们的笑容高傲而奔放,他们的眼神静谧而忧伤。湖泊的纯净,清风的凄微,好一处微凉的景色。蓝藻的挣扎,音乐的激昂,好一场夏花的礼赞!
夏花,何样的灵魂?忽然思念你的莞尔笑容,是怎样的典雅高贵。是那永不凋零的夏花。眼中噙着泪水,是感慨那生命的奔放。口中哼着小调,是诉说那生命的纯凉。亦或许,在天涯的彼端,还有你夏花般的笑颜。是云端的傲然,是丛中的谦逊。月光如水,微凉淡然。翱翔的青鸟,高鸣啼飞。我看到略有些刺眼的阳光,暖,却经不起夏花的攀比,于是收敛了几分。斑驳的世界,无声的赞美。我听说,那是清风的眷恋。夏花续写着你的安详。不和谐的舞步,踏不出绚烂的落寞。谱一曲属于你的赞歌,却谱不出你的纷飞。生若夏花般绚烂,洛丽塔的绚烂,哥特的傲然,摇滚的疯狂,歌剧的情调。感慨了夏花无声的旋律。
或许那时,夏花正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