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评论他的文字,更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创作,而我却有幸见到他笔下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地方,感受到了在那个民风淳朴的小城中曾经有一个那么爱它的歌者——沈从文。无论他在何处,他总是默然吟唱。
在这个安谧的夜色之下,我独自踏上那条老巷,而外面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么热闹。膏石板上总有点湿,我抚摸着残留在老墙壁上的石砾,也是湿的,就如同这个歌者笔下的人物也常是湿的。他的翠翠柔情,干净如水,清可见底;他的傩送从容如水,淡然流过。他们都是被沱江的水浸过的。
当我站在沱江边沉思之时,我仿佛了解到了何以使这个暗自吟唱的歌者如此沉醉,如此着迷。他的故乡是那么淳朴,没有城市的那份喧嚣;没有争权夺利,这里的人们都热情、可亲。也只有这样一个不落俗套的地方,才能让人沉潜得下,才会有他那美丽的《边城》。
我想,他是当之无愧的歌者!他热爱他的故乡,他用尽一生的心血来歌颂他的故乡,来为世人揭示他那神秘的湘西。是他的用心成就了他的故乡,使之不再不为人知,而这也恰恰成就了他自己。那低调而耀眼的文字便成就了这个寂寞歌者一生的光芒。因为他仅仅只是爱他的故乡,他的凤凰而已,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杂质”。
“照我思索,能知道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他的墓志铭上唱尽了他的默然。
为何这一歌者是默然的?因为我觉得,沈从文先生怀着对故乡的热爱,写下了《边城》等美文,而不难发现,他并没有去高调地宣扬凤凰的美,而是在他刻画各个小人物之时,将那淡淡的淳朴与融洽的民风带入作品之中,默默地以他的思维来思索他自己的一生,与自己最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且以自己的思索来看尽小城之中的人性美,将斑驳的倩影撒入每一个读者的心中。
故人已逝去,歌者已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