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节课的空白,我试图寻找着什么,想填补那块空白,于是,迈着习惯性的步伐,买了一罐饮料,却又不急于喝它,只是感受它的温度,任凭里面动荡的液体透过薄薄的易拉罐壁将含义源源不断地输送入我的身体。只是,我不在意。
张开五根手指,放自由的风在指尖徜徉。斜睨着两指间的间隙,我发现Mn正慢慢地走过来,我们相视一笑,那笑的含义是,我们去散步吧。不知何时起,我已习惯在操场的跑道与一二好友一起散步、谈心,有时候,天气阴霾;有时,又遍地黄金。
这是个秋天里的艳阳天,不像夏季般灼热,不似冬季一样拥冷。
一边是操场,另一边是香樟。我们走在那树阴的边缘,可以感觉到头顶上阴影与阳光不停的交替。走,不是不觉走到了那个角落。那个角落,有一颗法桐,如今,他接受着秋风的染色,变得金黄,不时落下一两片叶子,在空中飞旋着舞蹈,再轻轻飘到地上。
我看着Mn兴奋地在那片落叶中踩来踩去,我聆听着那好听的,碎裂的声音,像心破碎的声音,声声敲打气在心底的回音壁,恍惚间不停地回荡,回荡。
一声动物的呜咽将我与Mn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法桐旁的那栋破旧的老房子。我们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发现了在黑暗中蜷缩着的一条狗。它依偎着墙角,在阴森的背景色下,我只看见他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Mn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脑袋,它慢慢地,离开了那栋散发着阴晦的房子,走了出来。它并不是一只很好看的狗,一只眼睛上似蒙上了一层白霜,给它的眼神添加了一抹迷惘。他有一条腿基本上不能粘地,更不能用力。
Mn仍然轻轻地抚摸它的头顶,它的目光里一片柔和,甚至想跳起来,用他那粉红色的小舌头,舔Mn的手心。我对Mn说,让我来。我接手了这个与它眼神交汇的工作。我看着它的样子渐渐平和,露出惬意的表情,不禁有一丝小小的成就感,至少,我能与它交流。
我倒了一些饮料在地上,因为它看起来那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他惊慌地退到一边,满是恐惧,也许,是那饮料倒在地上的声音太大,把它吓着了。
过了一会儿,它不再管我们,跑到了那块厚厚的草地上,使劲地舒展着,用脑袋拱来拱去,我突然觉得,它毛茸茸的样子很可爱,不受一切外界干扰,只是自顾自,任阳光倾泻在它的身上,落叶停在它身边。
它一个人在这儿生活,固然孤独却依旧快乐。闲暇之余,晒晒太阳,打打盹儿,再去找点吃的。我想,即使在下雨,他也可以在它赖以生存的小角落里,用那双并不明亮的眼睛,审视这个世界。
也许,这就是它,一只狗,全部的信仰。
那个有着法桐的小角落,从这时起,对我的吸引力,又大大大加深了,是为它吗?我想是的。可能有一天,我可以过上他那样的自由生活,怀拥着我简简单单的信仰,向左走,或者向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