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大野白,苍岑竦秋门。寒凉腊月末,雪霰蒙晓昏。
梅岭花初发,天山雪未开。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
越接近除夕了,天气异常地冷,窗外寒风料峭,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覆盖了一地。
第一次,女依把我带进她的密室。
我取下绑在眼睛上的纱布,看见的是一扇古老而残旧的门。门上的红漆经不起风沙的侵噬褪色成了一片苍白。
那扇门很窄,本来一直是拴着的,门外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住在这里那么久,一直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一个布置得如此精致的密室。
密室里面非但没有别的门,连窗子也没有。
密室中的灯光柔美,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里,也在散发着一阵阵茶香。
屋子正中,一个青年正站在红泥火炉旁暖着茶。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暖茶。
轻描淡写。
那一眼,却让我背脊一阵生凉。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竟是一片片紫铜做成的。身体一动,还会叮当作响。
那青年容貌怪异,而且眼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
这样的人灵力肯定深不可测。
我一望那形容诡异的青年人,便知道他有强大的灵力,是有我的道理的。
须知,凡是金铁之属,都不能御寒,是以穿在身上,便会更冷,此刻正值腊月,气候最冷,他却若无其事般,可见这人的灵力,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了。
我在暗暗思量此人的来历,女依却道:凉,你的灵力如何了?
我想了一下,闭上眼睛,慢慢地伸出了手。
慢慢地往空中一抓,就像是奇迹般,那红泥小火炉上燃烧着的几块红碳,忽然飞了起来。飞到我手里。我的手慢慢地握紧,握紧了这几块火热的红碳,等我的手再摊开时,炭已成灰,灰已冷。
女依说,很好。
我有点得意得看向那青年。
那暖茶的青年,仍专心地煮着茶,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炉火已弱,茶已温。
穿紫铜的青年人,正在将铜壶上的茶,慢慢地倒入茶壶里,他的手还是很稳,连一滴茶都没有溅出来。
女依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他叫钦瑟。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他会代替我跟着你,暗中保护你。
这时候,瑟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生稳,杯中的茶丝毫不动。
他把茶递过来给我。
说,凉,你好。
他的手细长而秀气。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一边轻轻吟唱着诗,一边偷偷地瞟了一眼那青年。嘴角是满满的笑意。
他捧茶的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
女依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收起我的不正经。
接过茶,抬头。对视。才发现,原来他戴着一层白色的薄薄的面具。
难怪之前觉得他面容怪异。
我微笑着伸出一只手,
说,瑟,你好。
瑟愣了一下,也把手伸出来。
握手的一瞬间,仿佛雷鸣电闪般,我全身的灵气开始躁动起来。
这让我更确定一件事:
此人灵力绝对比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