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间,京华,神家,议事堂。
神家现任家主神笑正坐在椅上,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跪在厅堂正中的青年。青年一身锦衣,衣服胸口处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栩栩如生,正是神家直系子弟的标志。与神家人不同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要知道,神家人的头发,应是金黄的才对。
“神羽,你可知罪?”神笑缓缓开口,望着青年的眼光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不忍。
“哼哼,家主明示,神羽不知,罪在何处?”青年冷笑,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你……”神笑被青年呛得说不出话。
议事堂门前的人群在神笑遭到抢白后开始闹嚷起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拱手,走出人群,对神笑说道:“家主,我看此子是无可救药了,我恳请家主,了却私情,执行家法!”
“长老……”神笑正待对老者说什么,又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自人群走出,向众人抱拳施礼道:“大伙可否听在下说两句话?”
先前的老者一挑眉:“神兵,你对我有什么质疑吗?”
汉子再次向老者一施礼:“长老说话,神兵当然不敢质疑,但神羽自小随我修行,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况且,出现此种事,本就不是神羽的罪过……”
“住口,你身为族中武师,竟然说出此等偏袒之言……”老者愤愤打断汉子的话。
“好了,”此时,许久未做声的神笑终于发言“就将神羽逐出本族,清出族谱,自生自灭。此事,就这么定了。”说完,神笑似乎耗尽了所有气力,疲惫地挥手道:“各房子弟,请回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议事堂之中跪着的青年忽然仰首发出了一阵狂笑,俊朗的五官扭曲的有些狰狞,声音说不出的凄凉悲怆:“哈哈哈,从此,不在有神羽在这世间,”青年冷冷扫视着厅堂之上的每一个人:“神羽从此与神家恩、断、义、绝。”
“还有,”青年看着坐在椅上的神笑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父亲”。”
神羽陡然站起,“各位,记住我的名字,妖——羽——”
“唉……”座位上的神笑发出一声长叹,仿若苍老了几十岁。
“羽儿……”一位四十上下的美妇从人群中走出,“你这又是何苦呢?”
“娘,是神家容不下羽儿,不是羽儿叛出神家,原谅羽儿不能在娘跟前尽孝了。”神羽,不现在应该叫妖羽了,妖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夫人说道。
“笑哥……”夫人对着神笑欲言又止,“别说了,事已至此,我也无法……”神笑摆摆手,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小羽,希望你 不要记恨父亲,父亲如此,也是……”
妖羽摇首:“我只希望在我走后,你能对娘和小妹好些,别忘了,你还有个家。”
神笑长叹,妇人凄然。
“娘,带我去看看小妹。”
妖羽走出议事堂,只留下一个凄然的背影,光芒映衬着那张俊朗的脸,竟显得如此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