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慢慢地,慢慢地,就流入了人的心里。包括一些人,一些事,藏在记忆深处永远也不能忘却。
一
3岁那年。冬天。印象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爷爷的病房前,等待死神对爷爷最后的宣判。妈妈指着面色焦黄的爷爷对我说:“快叫爷爷,快叫爷爷呀!”妈知道,也许这是我叫出这个称号的最后机会了,而爷爷也将最后一次聆听生命最后的喘息。然而,那时的我,却也不知道。我安然的听着姑姑细小的抽泣声。直到最后一刻,我在妈妈的怀中,终于喊出了久违的“爷爷”,在随后亲人惊天动地的哭喊中,我似乎看见了爷爷安详的泪滴。当时,我有些害怕,只知道抱紧妈妈,就抱紧了整个世界。
而爷爷,也许只是睡着了。
二
印象中,死亡也许永远平静、安详。但或许,我错了。
7岁时,这种对于死亡的看法突然得到改变。
那一天,我一个人漫步在公路边。一只可爱的小狗闯进了我的视野,我想,那肯定是一只走失的或者是被人遗弃的小狗。经过仔细的观察后,我否定了第一种想法。他的后腿有一点瘸,背上也秃了好几块毛。我停下来默默的注视着它,看样子,它想到公路对面的垃圾堆寻找食物,而面对来来往往的汽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慌和迷茫的张望。许久,它鼓起勇气向对面奔跑过去,不便利的后腿在此时仿佛成了累赘。一场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终于,刺耳的刹车声结束了这一切。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消失,一切如故,车水马龙。无数个车轮沾染了它的鲜血,而它早已被麻木折磨的血肉模糊。
我注视着这一切,很久,很久。然后不经意间,落下了眼泪。
死亡的概念,在我的理解中,又蒙上了一层暗红。
三
今年我18岁。
在岁月的磨砺中,少了一些叛逆而多了一些思考。朋友说,这是成熟的象征。但我不知道,对死亡的理解,是否会因成熟而继续改变。
2006年冬天,外公重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在我的心里,我恨透了所有的冬季。并不是因为寒冷,寒冷我不怕,我只怕亲人的逝去。
学校一放假,我就坐车到农村去看望外公。当时外公躺在床上,苍白的脸,瘦了许多。小姨对外公说:“爸,你听大臭小(我的小名)看你来了。”我轻声的问小姨:“姨,为什么要听呢?”小姨淡淡的回答:“你外公已经看不见了。”但我清除的看到小姨眼中的泪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看着病入膏肓的外公,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生命,难道真的就这样脆弱?任何人都无力拯救,而我,却只能送去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后记:
在过去的十七个春秋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无法一一记录,只能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几件事再次叙述,让自己铭记。
安静的在手心里写下――生活、感动、死亡。用力握紧。装进口袋。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