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和旧是两个漂亮的秘色瓷,他俩唯一的不同就是“旧”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已经非常苍老了,而“新”呢?是一个当代制品,年轻而又有活力。
论价值,新远比不上旧值钱,但新却有着极强的骄傲感与优越感。
他们一同被摆放在主人的书橱上。
深夜。
“喂!离我远点,你这个脏老头!”新说。
“孩子,别那么说话,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旧说,然后,坦然的笑了笑。
“你就没闻到你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吗?快离我远点,真恶心。”新抱怨到。
旧依然笑了笑。
“哎,你没听到我说话呀?你看你,身子是多么的丑陋阿!看看我,色彩光亮,皮肤光滑,我是多么的高贵阿,而你,哼!老古懂!太土了!”
旧还是坦然的笑了笑,“也许你认为你光彩夺目,也许你认为你漂亮,也许你认为我古老丑陋,也许一位普通的人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但是,这些都不要紧,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的。”
就这样,日子流淌的单调而又重复,日复一日,新每天都挖苦着旧,旧依然是以笑容面对.
直到有一天…
一场地震来袭,还好,新和旧这两个秘色瓷都完好无损,却被永远的埋在了废墟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一天,一名戴眼镜的男子从废墟上经过,无意中发现了这两个秘色瓷。眼镜男子拿着新和旧端详了好半天,最后把旧装进了大衣兜里高兴地走开了。
旧在被装进衣兜里那一刻冲着新说:“你会懂的。”然后新最后一次看见旧那坦然的微笑。
新依旧被埋在废墟里,土壤埋没着他,泥水浸润着他,蚯蚓抚摸着他,小草依偎着他。渐渐的,新也失去了早先的光彩,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一些时间遗留下来的难闻气味,他也开始慢慢苍老,他也变了,变的少了些曾经的骄傲轻狂,多了些稳重成熟。他有时也会自嘲自己:“也许我该叫做旧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新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越发多了一些时间积奠下来的尊贵与典雅。
直到有一天。
又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从他身旁走过,发现了这个秘色瓷。
“眼镜”如获珍宝,轻轻地抚摸着他,爱不释手。后来,“眼镜”把新小心地装进衣兜里,然后高兴的走开了。
新被装进衣兜里的那一刻,好象突然被电击了一般,那些模糊的记忆穿透千年的光阴,残缺的记忆碎片重新被一点点粘结起来。新突然想起了旧。想起了那个常被自己挖苦的老伙伴,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想起了旧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想起了他那,坦然的微笑。
“你会懂的。”
新被安放在了“眼镜”男子家的书橱上,同他放在一起的,是一个刚制作出来的秘色瓷。
“喂!离我远点,你这个脏老头!”那个刚制作出来的秘色瓷说。
“孩子,别那么说话,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新说.
然后,坦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