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范钰萧
年级:高一
尘封在记忆中多年的老家,今天也该拿出来晾晒一番了。但一提到老家,竟不知从何说起。那就还有从中国人最期待、最盛大的节日——春节说起吧。
一说到春节,大家印象里都是什么张灯结彩了,什么团团圆圆了,没错,我的老家也确实这样。
但我觉得,说春节就要从年前的二十三说起。没有那几天的准备,怎么能算得上是春节呢?首先,得扫房子。经过了一年的时间的洗礼,时间怎么着也得留点痕迹,所以,扫房子便成为了必不可少的准备。对于这扫房子,我对它的记忆实在是少之又少,因为大人们总会把我们赶出去玩,记忆较清晰的仅是大人们会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竿,它可能也是时间的产物吧,泛黄的身子上刻着几条皱纹,似乎是经不起这番折腾的。再一步就要把扫帚和竹竿“牵红线”了,再然后,我们就被赶出门外了。每次回来。空气中仍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可抬头一看,房子却没有了任何灰尘。扫房子就这样一笔带过吧,还是谈谈我最喜欢的吧——做炸货。
做炸货需前一晚准备好原料:面糊、猪肉、藕、带鱼、红萝卜、馒头、腌制的扁豆、剁成块的鲤鱼等多种丰富的材料。这些材料炸完后可一直吃到初七呢!做炸货的前一晚,正是我们姊妹三个最高兴的时刻。随着桌上的材料一盆一盆的增多,我们眼里的兴奋也随之增多。新鲜红润的猪肉在爸爸的“屠龙刀”下分散成了许多小块,只见爸爸又换为另一把刀,把左手放在猪肉上,一刀一刀的慢慢往下切,不一会儿,肉条便切好了。再就是红萝卜了。用擦子把红萝卜擦成短短的红萝卜丝,也就一厘米长。我尝试过擦红萝卜丝,一开始还是很好操作的,用手控制着整根红萝卜在擦子上滑动着,盆子下面便会铺有一层薄薄的红萝卜丝,但越到后面,萝卜越小,直至剩下一个小萝卜头,这样便难控制了,稍不留神,便会划伤手指。我不幸挂彩,在妈妈的斥骂声中,我便下阵了。最令人兴奋、恐惧的莫过于爸爸杀鲤鱼了。我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好奇,所以,我认为当时的我肯定是:头偷偷偏向爸爸杀鱼的位置,用手捂住眼睛,但却留下了一条缝隙。当爸爸用剪刀剪开鱼肚时,我的脸一定是扭曲的。当爸爸要拉出鱼肚子中的内脏时,我又一下转过头来,再回眸,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只见爸爸手起刀落,鲤鱼便被剁成了几块。奶奶已经把腌制的扁豆、面糊等准备好了,就等待明天的到来了。
冬天的被窝总是赖人的,就连做炸货这样具有诱惑的事都叫不醒我。直到闻到了第一锅炸货的香味,我才迅速穿好衣服,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头也不梳,拖着拖鞋就跑到厨房,品尝这第一锅美味。第一锅永远是炸藕,也永远是最美味的。用两个手指轻轻夹起一块炸藕,迫不及待地将它送入口中,用牙齿将酥脆的面皮撕开,里面冒出了腾腾热气,再咬一口,酥脆的面皮,松软的面糊,爽脆的藕片,混在嘴里,在舌
尖上打架,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每年,炸红萝卜丸子是我必点的炸货,甘甜可口的红萝卜搭配上酥脆的面衣,放在嘴里轻轻嚼着,松软的面糊似在舌尖跳舞,红萝卜特有的清香在嘴中弥漫开来,中和了油的腻味,很是清爽。油炸的东西对胃的刺激也是不小啊,大饱一餐后的我胃开始不舒服,只好放弃了这些美味。
过完了这舒服又不舒服的一天,第二天终于要进行最重要的准备了:贴春联、挂灯笼。我总是爸爸和爷爷的好帮手。在爷爷挂灯笼时,我会给他递扳手、关电闸。开电闸;在爸爸贴春联的时,我会给他递粘好浆糊的春联、专门平整春联的扫帚。经过了这几天的准备,终于可以正式过年啦!
过年的饺子需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包好,以便明早一起来就可以下锅煮饺子。每次包饺子总会赶上春晚,但我却自告奋勇去擀饺子皮,却总会因看春晚而耽误了干活,所以每次我都会被妈妈赶去看春晚。看春晚可舒服极了,学着爸爸的样子,泡一大杯茶,抓一把在、瓜子,坐在电视机前,时不时地和爸爸讨论一下节目的好坏,惬意啊!我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要熬到春晚结束,可总是不到十一点钟便睡下了。
早上三四点钟,妈妈便会叫我起床,我半眯着眼穿上了新衣服,再在妈妈的催促下洗脸、刷牙,这精神才能清醒过来,这事,我便去“祸害”弟弟妹妹了。我会先捏住他们的鼻子,再高声喊道“起床啦!”,这招百试百灵,他俩一下便醒了。我们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过年起床后不到时辰不得大声说话。我直到现在也没搞懂这是为什么,可能是怕扰到神明吧。吉时到了,便开始放鞭炮,我总会早早地捂好耳朵,透过玻璃窗看爸爸点鞭炮。一阵“噼里啪啦”后,又迎来了一阵“噼里啪啦”,为什么?因为全村都在放鞭炮呀,这一个个小鞭炮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放完鞭炮后,饺子在锅里沸腾了,妈妈把它们组成一个个“小队”,放在名为“盘子”的操场里。白胖胖的小饺子肚子里的料可不少:白菜、韭菜、猪肉。羊肉、红糖。热气腾腾的更惹人喜爱。沾上泡腊八蒜的醋,酸中带辣,辣中带香,总会使人胃口大开,小饺子们都没有“幸免于难”。
春节的习俗我的老家就是这样了,我就这样过了十多年也不觉得厌烦,因为这其中的滋味只有我才能品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