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一种虚无缥缈、不拘于形式的精神灵魂的交流,它如朦胧夜空中飘渺的月影,如荒芜悲凉之地的一朵盛开的鲜花,如寂寥无垠的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在不经意的回眸之间,给你最深沉的灵魂的撞击。而就是艺术的使者,用一颗悲悯的、孤独的、富有创造力的心,将生命献祭于艺术,再在灵魂中重生。
是悲悯的,对人的苦难抱有同情并始终真挚关注着人类的命运。
周天黎说过:“艺术创作的一种最高境界是表现悲剧性之美感;是一个画家自己的生命,灵魂,良知对真、善、美最真诚的祭奠!”那些真正触动人心并得以永世流存的艺术作品,哪一个不是包含着无数美好情感和对困苦的同情与反抗?
正是因为米勒对那些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始终怀有深深的悲悯和赞美,才得以用那满腔对劳动人民的热爱交织成了《晚钟》。得到灵魂深处的空旷与虔诚,他的作品中最感人的是对细节的描写,每一条深深浅浅的皱纹,每一块冻疮的茧都是他最深沉的悲悯之情,是他对质朴、纯良的赞美,是他对爱的献祭!又如周天黎的《生》,上方是十字架上的乌鸦,下方是残桩断藤中盛开的杜鹃,两种极端强烈的反差,美丽和绝望重叠在一起,造就出凝重的艺术感染力,令人悲悯,令人震撼。新的生命竟从死亡中得到重生,造就生命的尽头便是死亡,死亡的尽头便是重生的?震撼!
是孤独的,只有孤独、敏感的生命,才能脱离紫陌红尘,触碰到灵魂深处的孤独。
对艺术都有极致的爱,最极致的爱就是用生命去爱它,这种爱注定是伟大的,也注定是悲壮的,不得人理解的。古人云“古来圣贤皆寂寞”“高处不胜寒”,当你的思想到了最高的境界,你便注定无法受到凡尘俗人的理解了。一个孤独的人,是不会留念滚滚红尘中的浮华名利的,当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了一个东西,你便会真正地洗尽铅华,摆脱了尘世、肉体、传统礼教文化的束缚,在一方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用灵魂歌唱,即使肉体泯灭,灵魂的歌也会永远悠远、清亮。
梵高是孤独的,没有人欣赏他,于是他用生命浇灌出了一簇热烈盛开的太阳花,永远盛开;梅兰芳是孤独的,没有人真正理解他,于是他用生命遗留了一曲繁华,在空白而又喧嚣的背景下永远寂寥。只有孤独的人,才能真正理解生命,也只有真正理解生命的人才能理解真正的艺术。
是富有创造力的,艺术是一面镜子,上帝只会关照一心创作的画家,而不是光照镜子的人,一味地模仿,只是画匠而永远成不了艺术家。
我最敬佩的艺术家们都用独特的创造天赋与豪放不羁的胆识,挑战权威,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抽象派大师毕加索,在只注重整体结构和透视比例的时代中,用残缺错乱的构图,凌乱平凑的笔触,淋漓尽致地把战争的残酷与挣扎刻在画布上;而抽象派先驱莫奈,他在学院派千篇一律的画风中,不顾舆论的打压嘲讽,开创了“印象派”的先河,用《日出》的光明,照耀了艺术,使艺术的光芒,永不熄灭。
他们是,用生命去热爱艺术,用灵魂来歌唱生命,在浮躁繁华、精神荒芜的时代,用灵魂谱写了一首洗尽铅华的艺术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