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偶然落下的种子不会长成树木,但因特殊条件被催化而成熟,走过你的芦苇,尘埃落定。
郁达夫擷陶然亭的芦苇,用千年的古都滋润着不老的故事,终也不过从昌盛走向灭亡,被历史遗忘。而你,却“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声惊啼,撕破神州大地,未曾逝去。
每当走过你的芦花,便会感知你淡淡的忧伤,极力地克制却也难以掩藏,当春光给了一个重生的幻影,在幻影中犹豫,挂念,挂念皇宫龙城的天空是怎样的色;挂念边界擂动战鼓的军旗是否飘扬;挂念几百年前树下的木棉是否早已“儿孙满堂”;挂念襁褓中的婴孩是否是否已走过坎坷的路
生了俊俏的模样。来不及伸手,春天已经走了,怀才不遇的苦懑如何化解?徒留一个庄周梦蝶狂舞。
每当走过你的芦花,边又想起,那曾繁华了千年的孤独,从昌盛走向灭亡,被历史遗忘。那一位名士的崛起不费吹灰之力?“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那一个帝国的崛起没有兵戈铁马?而又“大江东去浪淘金”?那一个女子没有人老珠黄的一天,难道因此便不要青春,不要韶光?人总要学会看淡,这便徒留一个庄周避世归山,返璞归自然。徒留一个庄周“视权贵如腐鼠,宁做自由之龟”。归去,是最客观的保护方式,选择不起不落,平凡地从死亡走向重生。
每当走过你的芦花,便会听到秋风凉过每一寸绒花时却带有一丝柔情,便又再看到孤立一世惊了一时的自由“倩影”,便又再嗅到你桀骜的气息,在深夜中喘息,在喘息中哀伤,让每一个生命在哀伤中彳亍着。人生是一部辩证法,恰恰是昏黑的夜才换来明朝一次破晓。“无己无功无名乃大境界,至人神人圣人方真逍遥”这便徒留一个庄周遨游于天地,便徒留一个庄周天人合一。
当星辰学会悄无声息地升起,又学会陨落,日子就长成了一根芦苇,渐渐抽穗怒放;当岁月学会制造记忆,又学会遗忘,生命就如一汪被一时惊了的方塘,忍不住地交错生出一片放肆的芦苇荡。你的芦花开在我的世界,扬起一生追求自由的婆娑。
芦苇清新,露珠玲珑,擦肩是一次美丽的邂逅,迎面而来惊艳了时光;走过,是一次驻足的意外,流转一顾清扬了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