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在春的发髻上无忌的飘散着,落得满地淡淡的“痕”……
雪,白的纯洁,白的无瑕。它落在春的原野上,有些枯黄的麦芽在凛冽的寒风中来回的摆动着。风,无一丝暖意,毫不收敛。我穿着雪地棉,踏在厚厚的积雪上,迈着方正的步伐,一步步向麦场深处走着。摘下一把在雪地中依然泛黄的枯草,紧握着,让紧握在手心的卑微牵动着我的头发任风摆弄,感到两颊有些瘙痒,我默默地笑了。
回头望去已是走了很远,有深有浅的脚印给坐落在田野的雪地增添了分外的“妖娆”,这“妖娆”并不失庄重,然而给这春带来了欣喜。舍不得原路返回,怕给这美丽的“妖娆”带来纷扰与杂乱。决定围绕着麦场,踏着小碎步回到原点。
我依然独自漫步在田野上,手里的枯草还在摇曳着,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然而却感到是那么的孤寂。一阵笑声传来打破了这种静谧。四个小孩在雪地里肆无忌惮地奔跑着,如麦场那迎风的嫩绿的麦芽,随风飘荡着。我饶有兴趣地跟随着跑去,但就在那一瞬间他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用雪堆积但有些残缺的小“山丘”。
我四处寻觅着他们的踪影,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有一堆踩得不成样子的雪和凌乱不堪的脚印。忽然听到一人喊到“冲啊——”我才得知原来他们在打雪仗。只见他们的小手和小脸都冻得通红,手里都拿着几个不怎么圆的雪球,身上也有厚厚的来不及拍打的雪,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仿佛能够抵挡一切寒冷,不论是刺骨的寒风还是冰冷的积雪。
“呀,阿甘摔倒了!”紧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阿甘坐在地上拍打着身上的残雪,也嘟囔着小嘴自嘲着,张着嘴笑着。没想到阿甘每时每刻都开启着战斗模式,刚站起来就用握在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雪球击中了“敌方”,“刷”的一声就消失在了麦场中,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在雪地上笑着奔跑着,那笑声响彻了整个田野。
我笑了,笑的很灿烂,像他们一样,肆无忌惮的笑着。也许是替他们的自由自在感到开心为他们感到庆幸,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罢了。
我找到一片空旷的雪地坐了下来,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像小时候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无忧无虑的奔跑。没有任何顾忌,不用考虑那么多,满心思的只有玩。不怕跌倒,拍一拍站起来就好;受伤了,没关系站起来继续向前跑。童年,就是无忌的奔跑,时时刻刻都在奔跑着,没有停息……
一轮红日从层层密云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暖阳打在雪地上,也打在了我的脸上。手中的枯草还在摇曳着,它被雪地上反射出钻石般强烈的光照射出了少有的金黄。
脚印连成一串,有深有浅。或是孤独地排列着,或是温馨的“凌乱”着。人生的旅途并不一帆风顺,少时的回忆并不精彩完美。童年时的无忧无虑并没有就此消失,它一直都在。
飘雪,落在冬天的尾巴上,落得满地淡淡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