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回到曾经的那个小镇,印象中的小镇有着我许多快乐的童年时光。
是怎么搬到小镇的?又是怎么在那度过看似短暂而又漫长的六年的?这些细小琐碎的小事一件经不起推敲,且无需过于执着过问。
小镇很小,巴掌大的地方很容易留下清晰的回忆。横走过一条窄窄的水泥小路就到了幼儿园。在儿时,幼儿园时那么的大,比小镇都大。而关于幼儿园有关的记忆又是那么的少。只记得某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在教折纸,我笨手笨脚地摆弄着手中的纸,一双眼睛却不断地瞟向窗外的人群,因为姐姐说要来接我。在听到老师说把这好的纸放进柜子里的时候,我慌张地把纸塞进柜子的最里面,抓起书包赶紧在那拥挤不堪的人流里寻找姐姐。
父母总是很忙,印象中他们很少回小镇看我。每天放学后基本都是我独自一个人溜达回家,回到那低矮而又黑的屋子里,奶奶照例不在家,我会照例地端出锅里暖着的饭,一个劲地往嘴里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
我说过,小镇是那么的小,谁家里的芝麻小事谁都明明白白。于是,有一天下午溜达回家路上,到小路的尽头时,听到邻居说:“赵小曼,快跑,***妈回来了!”起初我不信,以为在和我开玩笑,仍慢悠悠地晃着,可心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我努力地控制得漫不经心,可脚下却悄悄地加快了脚步。
住在我们家对面的阿姨一名医生,她有个在小镇都很出名的儿子,我很少与他家有交情。女医生隔壁家住着一对退休老人,他们很喜欢我,放假时经常去他们家玩。老奶奶在清早时候,常常会端着一碗稀饭,碗里放着甜丝丝的黄色萝卜干,站在家门口与来往的人聊天。每当看到我上学,就会夹一块黄色萝卜干给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吃甜丝丝的黄色萝卜干。来到南京以后也不断地寻找那种甜丝丝的、黄色的萝卜干,却总也找不到那种味道的萝卜干了。是那个时候的萝卜干好吃?还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再次回到小镇却是尘土飞扬,杂乱不堪,到处都画着大大的“拆”字,与幼时的记忆完全不同了。我和母亲说,这里以前是个小卖部,刚开业的时候,姐姐还带我在这里买过“大大”泡泡糖,挨着小卖部的是一家汤包店,他们家的汤包是这条水泥路上最好吃的,还有啊……
有太多的回忆在这个小镇上沉睡着,然后被我一点一点埋藏起来。
再也不会在上学的路上偷摘人家的栀子花,被发现后跑得老快、老远;再也不会为了买零食,父亲给我五块钱,买了两块钱的东西,只找回了两块钱;再也不会听到姐姐说小孩不能多吃口香糖,说什么有个小孩就是吃口香糖肚子长虫子的,因为姐姐小气不想买给我吃,于是就骗我。
忘了告诉你们,小镇的名字叫过船镇。因为小镇的水泥路尽头有一条连接着长江的小河,小河上有一座水泥桥,会有一些打渔船从桥下穿过到长江去打渔,我也是在小镇生活六年后,经过这座桥到南京的。
明年也许这就将成为南京城的一部分,我要抓紧时间好好感受这民风淳朴的小镇,使它能在我的记忆中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