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住非家>读书札记之法海拾贝》读书笔记1500字:
出家为何事:知苦、断苦
在《心住非家》之《和合僧——出家为何事》中,导师择取了关于外道修行者来向佛陀的侍者罗陀比丘请法的经文,从杂113经一直到杂119经,几乎每一篇中,外道修行者都问了罗陀比丘同一个问题:"汝何故于沙门瞿昙所出家修梵行?"这是在问罗陀比丘,为何要于佛陀的僧团中出家,也即是八佛僧团、随佛学法的目的是什么?在杂113经中有云:
尊者罗陀答言:"我为断苦故,于世尊所出家修梵行。"复问:"汝为断何等苦故,于沙门瞿昙所出家修梵行?"罗陀答言:"为断色苦故,于世尊所出家修梵行。断受、想、行、识苦故,于世尊所出家修梵行。"
时诸外道闻罗陀所说,心不喜,从座起,呵骂而去。尔时,尊者罗陀知诸外道出家去已。
罗陀告诉外道沙门,他是为了断苦才到佛陀座下出家修梵行的。这是他出家修行的发心以及目的。换言之,佛陀的法可以帮助学人断苦。在经文中罗陀比丘更是将断苦的具体内容讲述给外道听,即断苦应该断在哪个根结点上。罗陀告诉外道,是为了断色、受、想、行、识五蕴带来的执取之苦而于佛陀座下出家修行,这才是他出家修行的真正目的。
然而,面对罗陀坦白的回答,外道却心生不喜。要知道,以真善美为修持大纲的众多外道,无不否定着世间难入的真相。所以,"断苦"这个概念是我见、我执深重的外道所能理解的!
因为不明白苦源自于色、受、想、行、识五蕴,也就不明白如何断除对色受想行识的执取之苦,更不能接受断除色受想行识后的永恒、主宰之"我"将何去何从、如何依存!对无我的恐惧是凡夫众生人性的本能,我见深重的外道又怎能避免。虽同为修行人、但从外道对罗陀比丘回答的反感态度就可得知,无论是出家修行的目的、原因、还是修行的概念以及方法,双方都有极大的差别,这才导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忿然。而面对恶言相向、拂袖而去的外道学人,罗陀比丘的表现,只是平静的了知对方离去的事实。经中有一个字,很值得引起推敲,即:"知诸外道出家去已"的"知"。
无论是"如实知"还是"解脱知见",或是"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这里都用到了这个"知"字!这份"知"意味着内心中的清明,这份"知"来源于对此有故彼有,缘起间必然性的肯定。即对根尘相触的当下所产生的受、想、思之成住坏空都能清清楚楚、明明了了,这即是罗陀比丘所运用出来的"知"。
一个“知"字,将罗陀比丘内心的境界展露无疑,这就是他的法随法行。面对众多外道的羞辱,一般凡夫必然会由恼生嗔,由嗔生害,至少也难免会有难过、失意。可面对这份逆境。罗陀比丘仅以一个“知"字便掠过了所有的不满!读后感·苦,照样是苦,可罗陀比丘却能做到心不附物,不黏着在逆境带来的苦受上并随之起伏。对根尘相触的当下能生起一份了知,故而断了对苦受的执取。作为佛陀僧团中的一员,罗陀比丘表现出的是异于常人的恬淡超然、通透清凉。这份了知,恰是契入四双八辈之流的标志。
在杂114经中,又有外道前来与罗陀论法,面对同样的问题,罗陀比丘吸取了前次的教训,没有贸贸然的将出家的终极目的直接讲出来,而是采取了较为委婉的方式,依着先知苦而后方能断苦的次第告诉外道,他是为了知苦而出家修行的。如在杂387经中有云:
"有四圣谛,何等为四?谓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灭道迹圣谛。若比丘于苦圣谛已知、已解,于苦集圣谛已知、已断,于苦灭圣谛已知、已证,于苦灭道迹圣谛已知、已修。如是比丘无有关键,平治城堑,度诸险难,名为圣贤,建立圣幢。"
这段经文详细介绍了修证四圣谛的次第。经文中,无论是苦集灭道哪一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是"知"。于苦谛先知后解、于集谛先知后断、于灭谛先知后证、于道谛先知后修。所有的前提都建立在一份了了常明的"知"之上,而此处的"知"和上文"罗陀比丘知诸外道去已"的"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即如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