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天注定了,就是缘。
而这种所谓的缘分,不管时光沉淀多久,都不会断。
她是你的。
就会是你的。
永远,也不会改变。
那白衣女人只是近乎呆愣地盯着师清漪的脸看,看上去像是十分震惊。
《探虚陵现代篇》
天寒地冻,鲜血转瞬就冷了,她这样轻咂细摸,却好像能尝出洛神血里的温热腥甜来。
“好……甜。”师清漪轻轻一笑。
她的眼睛如同最高贵的红玉,在雪夜中灼灼地晃出了光。
洛神看着她面上的笑意。
黑发白衣,明明唇角还沾着血,笑得却最是纯洁无暇――纯得让人毛骨悚然。
——
君sola 《探虚陵现代篇》
梦里弥漫着一片米分桃之色,格外绮丽。
她看见一名白衣女人倚在桃花树下,言笑晏晏。
她的眼睛似黑夜,里面映照着醉人的桃花花影。
我是,你的妻。
她说。
《探虚陵现代篇》
静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惊愕而又怅然的回答:“你竟,又不认得我了么?”
师清漪秀美的脸颊通红,上面全是冷汗,看上去楚楚可怜,说话含含糊糊的:“我当然认得你。你是……是一只古代的粽子。”
耳边的声音变得黯然起来:“傻姑娘,我不是粽子,我是你的妻子。”
《探虚陵现代篇》
绛曲抬起头来:“我要我的袍子。”
“你说不要……我穿过脏的。”师清漪声音有了几分颤抖。
“现在我要。”
“你说你不要了的!”师清漪攥着藏袍的手指也开始发抖:“做人要守信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现在我要。”绛曲的蓝眸深邃迷蒙,点起不可拒绝的漩涡:“我要她。”
她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师清漪咬着牙,眼圈早已红了,睫毛被濡湿,她将手枪掏出来指在绛曲脚下:“我警告你,不要再往前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烦不烦?你烦不烦!给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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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抬起眸子看着她。
“怎么?”师清漪被她盯了,脸突然一烫。
“把包脱了。”洛神说。
“啊?”师清漪以为自己听错了。
“将背包放下来。”洛神重复。
“为什么?”师清漪虽然不解,不过洛神既然要求,她都是照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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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颤抖地伸出手,摸在她的脸上,浑身都在发抖。
“后来啊……她就……她就……自尽了。”师清漪依偎在洛神怀里,说。
洛神眼里滚下泪来,薄唇翕动,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我刚才……有句话不算数的。”师清漪说。
洛神紧紧抱着她,双肩耸动。
“别……别离开我。”师清漪慢慢闭上了眼:“……求你了。”
大雪纷纷而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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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把我的全部给你,包括我的生命。即使我的生命因为某些原因走到终点,我也愿意睡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你。
但是我不想你的生命终结在我手上。
一想到我可能会伤害到你,甚至杀了你,就害怕得恨不得我那天在竹林里就死了。死了,我就不会伤到你哪怕一根汗毛,我身边的其他人,他们也都会安全。
我是真的很贪心,即使成了这样的怪物,我也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庆幸我还活着,活着,一切才可能有所改变。只要我努力去寻找,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一定会改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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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漪知道她在开玩笑,自己那话也是在开玩笑,不过在她内心深处,只要洛神愿意接受,她真的愿意给洛神支票。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很想为这女人做些什么,想送她礼物,想给她买东西。
往某种可怕的方向想,她甚至愿意给这女人许多许多,就像是……就像是对待恋人那样。但是这些心思她都是藏得深深的,不敢说出来,要说也只是顺带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遮掩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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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松开她,眸子深邃,唇角隐有笑意:“你先前不许我碰你,现下我抱回来。”
师清漪:“……”
她这居然都还惦记着呢。
不过说起来之前她之前喊得那么大声,洛神肯定被她吓到了。
“不可么?”
师清漪嗯嗯唔唔了两下,说:“小心眼。”
“心眼小才只能装你一人。”
师清漪这下实在绷不住,耳根都红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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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曲挨着沙发的尽头坐下,摸出手机,气定神闲地低头看。
彻底无视了师清漪。
师清漪:“……”
……我还没问完呢。
……再说你刚不是坐骨神经痛么。
客房里陷入了一种分外诡异的气氛,静了半晌,绛曲才抬起头来,表情漠然:“我要给我的负心人发短信,你不要吵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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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漪:“!”
洛神轻声道:“不取下来,如何抱你?它会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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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效果么?”
“我观察过她的表情,她是有反应的。”洛神再度握了握掌心:“于是这次,我特地带她回了我们当年住的地方。”
“你希望她触景生情,会恢复得更快一点?”
“是。”洛神睫毛垂下,看着掌心上流血的那道口子,低声道:“可是,我现在万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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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糖。蜂蜜牛奶做的。”师清漪笑道:“当然了,要是心里觉得它不是糖,那它就不是糖。”
“我知道。”绛曲居高临下睨着她:“但是我不吃糖。”
“是么?”师清漪惋惜:“我倒是很喜欢吃糖,甜甜的。”
绛曲沉默。
师清漪眸光闪动,低低补充一句:“我的心上人,她也很喜欢吃糖。”
绛曲面无表情:“甜甜腻腻的,没断奶么。幼稚。”
师清漪没再接话了,垂下眸子将两颗白丸子一起塞进嘴里,偶尔舌尖轻抵,微微舔舐。
绛曲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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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洛神在身边就好了。
不用一个人对着这些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想说她其实是坐骨神经病?”洛神在短信里回她。
“才没有。”
“若我有机会见了她,一定替你好生教训。怎可舍得让我的媳妇念三十二字的长名,着实该打。”
想象洛神发短信的表情,师清漪忍不住又红了脸。
绛曲坐在沙发末尾,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眸子瞥了师清漪一眼,又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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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这酒醉的女人还不自觉,半阖着眼眸,一只手抓住洛神的睡衣扯了扯,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你醒啦?”
神情恍惚,倒是真真的一个醉鬼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从那时到今日,她还依旧是这么一个容易喝醉的女人。
什么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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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漪深吸一口冷气,“好脾气”地道:“请坐。绛曲?白玛格桑?央金曲珍?加央拉姆?卓玛达瓦?梅朵桑节?江白洛桑旺加桑珠索娜小姐。”
“我不坐了。”绛曲却说。
师清漪:“……”
绛曲将她的牦牛皮背包放下来:“我有坐骨神经痛。”
师清漪:“……”
绛曲抬头看她一眼,蓝色的眼里冷冷的:“我心爱之人抛弃了我,于是我曾经日日坐着以泪洗面,结果坐骨神经痛了。”
师清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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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来一看,里面回了三个字:“在想你。”
轻轻的,柔柔的,师清漪甚至都能想象到洛神唇角轻轻上扬时,那种摄人心魂的似笑非笑,眼眸深邃,如同温柔的无边黑夜。
她的脸颊立刻滚烫了。
远处的绛曲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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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的袍子。”绛曲面无表情。
“小气鬼,谁要你的烂袍子,熏那么重的香难闻死了,你站在那,我给你丢过来就是!”师清漪哭着骂她。
“我要自己过来拿。”绛曲固执地强调:“或者你当面递给我。”
“我已经支付向导酬劳,给你钱了!给的钱够你买不知道多少这种袍子,你别跟着我!”师清漪手枪也甩在一边,不争气地抬起衣袖蹭了下脸颊上的泪痕。
“我不要钱。”绛曲的声音完全不似之前的那种低哑沉闷,变得低而冷柔,如同冷玉敲珠:“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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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瞥了她一眼。
过了片刻,女人漠然道:“绛曲?白玛格桑?央金曲珍?加央拉姆?卓玛达瓦?梅朵桑节?江白洛桑旺加桑珠索娜。”
师清漪:“……”
虽说藏族人很多名字都很长,甚至有的长达十几个字,但是这名字也太长了吧?
这女人的父母当时给她取名字的时候,真的没有大喘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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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曲的脸出现在手电光照射的范围内,越走越近。冷光环绕着她,那些雾气在光中沉沉浮浮,在她身边亦如飘雪似的。
“别再走过来了。”师清漪冷道:“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倘若你现在还跟过来,我有理由怀疑你别有用心。”
绛曲不说话,只是一步步靠近。
八十米。
七十米。
五十米。
“站在那别动!”师清漪似乎真的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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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曲眼神更冷:“她抛弃我了,我便不能与她联系了?”
“不是,不是。”师清漪赶紧站起来:“请随意。”
“我每天都会与她联系。”绛曲面无表情道:“每天都骂她。”
师清漪:“……”
这意思是如果不骂回来,眼泪就白流了,坐骨神经就白痛了?
绛曲冷哼:“她抛弃了我,不能骂她么?”
“这个……你也请随意。”不知道为什么,师清漪冷汗都出来了。
“我每天必须骂满两个小时。”绛曲冷冷道:“再说一次,你不要吵我,我今日还剩下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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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洛神殇着眼,玩味地看她,同时把支票递过去:“银行能兑现?”
师清漪知道她在开玩笑,也就陪着她玩,接过支票一看,笑容却又凝固了。
很快,她白皙漂亮的脸上,浮起一抹醉人的红晕。
支票的数额上,只写了三个字:“师清漪。”
师清漪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好像是有个小人一直在心底不知疲倦地敲打,每敲一下,她浑身的毛孔都似要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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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漪:“……”
厨房在那瞬间似乎陷入一片寂静。
师清漪脖子僵硬,终于抬头看了过去,对上洛神含着笑意的一双眼。
……不可以。
看上去明明是调笑的一句话,以往也不是没有听过,师清漪却因为自己心底那个最初反应而害怕得发了抖。
不是脸红羞涩,不是欲拒还迎,第一次,她想拒绝洛神。
她居然想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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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说:“我的爱人,朋友,亲人,祝愿你们流年吉利,一生无忧,没有苦虑烦恼,永远,永远开心……快活。”
那璀璨的焰火照耀着她,褐色眸中恍若异彩流光,耀眼赛过天上星辰,人烟灯火。
洛神也披了一身朦胧的光,在灯火处定定地看她,眼底一丝恍然。
焰火棒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师清漪手里的焰火棒渐渐暗了下去。
雨霖婞懊恼地跺脚:“你呢,你自己呢!你忘了你自己了!怎么这么健忘,快补上!说你身体健康啊!”
师清漪手里的焰火棒熄灭了。
她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地说:“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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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祖宗十八代一路骂过来,师清漪好脾气地听着,也不反驳,直到宁凝将她往后那可能的十八代也给问候到了。
师清漪这才笑着歪头考虑了下,心说自己只有个媳妇,这十八代要怎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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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只是笑,道:“嗯。以柔,你看着,觉得你嫂子怎么样?”
被称作“以柔”的女人开他玩笑:“哟,还真是嫂子?人现在还不认识你呢,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很快就知道了。”男人好脾气地道:“你眼光高,你给哥看看她。”
女人懒懒道:“之前我看她照片时,就觉得她模样好,如今见了真人,倒是更漂亮。二叔跟你介绍时,说她今年二十七岁,我看着怎么不太像,好像要更小些。”
男人轻声“嗯”了声,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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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跟我相隔不过数尺,也不要和我见面。
短暂的分离,只为更长久的相聚。
给我发短信吧。
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害怕听到你的声音而动摇。”
纸张已经皱了。
打湿的纸张重新干了之后,总是会留下发皱变硬的痕迹。
屋子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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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醉了,开始醉得糊涂,大抵是醉到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洛神没说话,搂住师清漪的怀抱,更紧了些。
师清漪两只手勾着她的脖颈,长睫毛下是水波晃荡的眸子,在客厅的暧昧灯光映照下,显得柔和而娇娆。
喜欢一个人,姿态总是卑微,尤其是暗恋,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师清漪的声音,也似低到了尘埃里一般:“你也会哪怕有一点点地……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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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师清漪紧张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我对你言而有……我言而有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辩解。明明就只是两人的一场玩笑,她却辩解得这么认真,好像恨不得立刻剖肝沥胆掏心挖肺地把自己心底的那种感受在洛神面前展露出来。
对于她而言,这也许已经不是玩笑了。
洛神瞥着她,心情甚好:“言而有信,所以?”
师清漪垂了垂眸:“我言而有信。只不过现在暂时兑不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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