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1的结局
一啊,就是讲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
神音恢复知觉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的,是身体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冷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海岸边的浅水里,背靠着一块散发着海腥味的黑色礁石。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此刻正单腿跪在自己前面的海水里,他低着头,闭着眼,一支手伸进水面之下,仿佛探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神音才反应过来,他将自己抱来水里,是为了方便在这里制作出【阵】。神音低着头看着水下那一圈发出呼吸般明灭光芒的、围绕着自己旋转不息的魂术法阵,抬起头,看见从那个男子全身发亮的黄金色灵魂回路里源源不断涌动着的魂力,流淌进那个旋转着的法阵,无数强烈的魂力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神音看见自己手臂上、大腿上那些无数密集的刀口,全部迅速的愈合着,甚至连腹部那两个几乎被洞穿的拳头大小的血洞,也开始汩汩的新生出粉色的血肉来。
“你是谁?”神音看着前面面闭幕凝神的男子,问。
听到神音声音的时候,那个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慢慢地站起来,借着旋转着的【阵】发出的金色亮光,神音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
一双漆黑温润的大眼睛,仿佛是最温和的动物,流露出一种天真而原始的茫然,仿佛是纯真的孩童凝视着未知的世界。他的头发仿佛火焰般鲜红,倒竖着露出他清晰而分明的眼眉。他的鼻梁高而挺拔,让他的脸透露出一种英气逼人的硬朗,却又被他浓密而柔软的眉毛和睫毛,削弱了过分的坚硬,增添了更多的温柔气息,他的嘴微微的张开,像是要对你说话,却又怕出声将你吓到一样,只是维持着那样一个姿势。
这是一种温柔纯净得仿佛只有年轻的天使才拥有的面容。
但是,这样的面容下,却拥有着高达结实的肌肉身躯。他全身几乎赤裸,只有腰部围绕着一圈短短的铠甲,小麦色的肌肤上,从脖子到脚,甚至脸上,都布满了各种刻纹。仿佛神秘的刺青。他的胸膛结实而宽阔,四肢修长而有力,仿佛是一个里面包裹着闪电般的充满了力量的身体。
这样矛盾而又统一地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这样混合着天使和恶魔特质的人。
“你是谁?”神音小声的再次问他。
他轻轻地张了张口,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来:“霓……虹……”
“霓虹?”呻吟重复着。
他连连用力地点头,脸上瞬间露出孩童般纯真而英俊的笑容,神音看的出神,这样完美而纯净的表情,完全不应该存在于这个邪恶而古怪的世界里,他仿佛因为神音叫对了自己的名字而兴奋起来。他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掩饰,洁白的牙齿、爽朗的声音。他突然站起来,身体跃进海里,神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看见他从海面上湿漉漉的钻出来,水珠仿佛宝石般从他健美如同海神般的躯体上一颗一颗滚动下来,他手里抓着几颗长满尖刺的海胆,嘴里还叼着一尾正在挣扎的海鱼。
他跑到神音面前,蹲下来,把鱼甩在神音面前,然后用手用力地掰开那几颗黑色的尖刺海胆,然后捧着,递给神音,他漆黑而温润的目光里闪动着期待而紧张的目光。
他的手被海胆刺破了,血液流出来滴到海水里,神音皱了皱眉头,说:“你的手……”
霓虹咧开嘴笑了,摇摇头,手里依然捧着海胆,期待地看着神音。
神音心里涌动过一般仿佛温泉般的感动。她伸出她纤细而洁白的手,从霓虹修长而有力的手上接过黑色的海胆,低头咬了一口,鲜美的味道。
霓虹开心地笑起来,脸上是兴奋并且满足的笑容。
吃完海胆,神音想要站起来回到岸上,因为冬天里的海水,温度并不好受,没有受伤的时候还能勉强支撑,此刻身体所有的魂力都用来再生和痊愈了,所以,对温度的抵抗力几乎没有。
刚想要站起来,腹部传来剧痛,“果然还没有恢复好……”神音想着,重新跌坐到海里。刚抬起头,一阵温暖而又强烈的气息逼近自己的面前,霓虹伸手,将神音从海里抱起,走到岸上,他单手抱着神音,另外一只手朝地面上凌空抓了几下,于是,几块冰墙拔地而起,迅速地在一块凹陷的岩壁周围,建起了一个小小的冰房。他把神音抱进去,放到地上,然后就蹲在神音边上,用询问的热切目光看着神音。
“嗯,好多了,没有风了。”神音对他说。
于是他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眉眼间的温柔和他身体里弥漫的杀戮气息一点都染不上关系。
他抬了抬眉毛,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弯腰走出了冰室。没过多久,他有钻了进来,这次,手上拿着一张刚刚从雪豹身上撕下来的皮毛,滚烫的血迹还冒着热气,他伸出手在皮毛上轻轻的点了点,于是,那些黏糊糊的血迹迅速凝结成了冰,他抬起手用力一抖,哗啦啦无数红色的冰渣掉下来,于是手上就只剩下一张干燥而洁净的皮毛了。他走到神音身边,递给她,然后冲神音做了一个“披起来”的动作,神音将毛皮裹在自己身上,她回过头去,看见霓虹脸上得意而纯真的表情,像是少年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神音轻轻地笑了:“谢谢你。”
霓虹蹲在神音面前,用他直接而滚烫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他走过去,伸开长腿坐下,将神音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中间,张开双臂将神音抱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你……你想干嘛?”呻吟的连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但是,虹霓却仿佛没有听见,他安静地把头放在神音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浓密的长睫毛让他显得像一个熟睡的孩童。他运行起全身的魂力,巫术金色光芒沿着他身上的纹路来回流动,神音感觉到仿佛初夏的阳光般和煦的气流,将自己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
她轻轻侧过脸,看着抱着自己闭着眼睛的霓虹,问:“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霓虹抬起头,抿了抿嘴角,睁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睛,瞳孔里是一种混合着茫然和哀伤的神色,冲神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把头放回呻吟的肩膀。
滚烫的魂力,从他赤裸的胸膛上,源源不断的流动出来。
混合着血肉,新生的肌肤。
冰室之外呼啸的漫天风雪。
【西之亚斯蓝帝国·尤图尔遗迹】
银尘望着面前高大的石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岁月开始就有了这里,复古而沧桑的雕刻纹路,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几百年几千年的时间都从这上面流淌过去。
两扇几十米高的巨大石门沉重的紧闭在一起。
“从这里进去?”麒零看着面前仿佛有一座宫殿那么高的石门问,很明显,上次他是直接触摸了棋子,就进入了古城遗迹的内部,他也是第一次看见遗迹的大门。
漆拉缓慢地走到大门前面,他从漆黑的羽毛战袍里伸出他苍老而又纤细的手指,仿佛抚摸清晨树叶上的露珠一样,温柔地在粗糙的石门上抚摸着。无数蚕丝般细微的金色光线,从他手指上流动出来,沿着石门上那些繁复雕刻的花纹涟漪般扩散开去。巨大的石门缓慢地移动起来,在寂静而空旷的地底,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银尘心里暗暗吃惊。每一次,看见漆拉使用魂力的时候,都是这样让他吃惊。倒不是因为漆拉身体内那仿佛浩瀚汪洋般深不可测的魂力,而是因为,漆拉在使用魂力的时候,就像是雕刻一件艺术品,他绝对不会多用一分,也绝对不会少用一分,他对每一丝一缕魂力的使用都恰到好处,绝对没有丝毫的浪费和挥洒。所以,王爵们彼此之间,曾经都认为他是最可怕的王爵之一。因为,就算是只剩下一丁点的魂力,他也能用这一点点的魂力发动出骇人的效果。
石门向里斜斜的敞开了,巨大而空洞的尤图尔遗迹,带着古老的尘埃味道,扑面而来。
“这……这不可能……”漆拉和银尘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仿佛看见了人间地狱一样。
麒零走过来,望着黑黝黝的古城内部,他完全不明白,漆拉和银尘脸上那种恐惧的表情是什因为么。“这里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嘛,也是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银尘,里面挺邪门的,我上次……”麒零说着说着,看见银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就停住了。他稍稍后退了一步,站到幽花旁边,小声地问她:“你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么?会不会是撞邪了?”
天束幽花的脸比漆拉他们更白,她咬了咬发紫的嘴唇,小声对麒零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这里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吗?”
“记得啊,她的名字叫莉吉尔,我还很奇怪呢,因为他之前已经死在我们小镇上了,所以我想起来还全身发麻呢,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不管她是人也好、鬼也好,是怪物也好、亡灵也好,”天束幽花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恐惧,“现在,都没有了。这座巨大的遗迹里面,一个亡灵都没有了。没有任何魂力的迹象。我感觉不到……”
麒零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仿佛一个鬼魅在自己脖子上吹了口气。
四个人静默无声地站立着。
只有银尘头顶的那面铜镜,发出白色柔和的光线。
环绕他们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前面的遗迹,如同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坟墓。谁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这种扭曲而恐怖的气氛让麒零心里发毛。
过了很久,银尘才转过头来,缓慢而低沉的对漆拉说:“亚斯蓝领域上,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瞬杀这里曾经聚集的成千上万个亡灵?”
漆拉望着遗迹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目光仿佛翻涌的黑色大海,“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你能探知到的范围有多大?”银尘问道。
“不算太大,但是,也绝对不小。但我所能感觉到的范围内,没有任何魂力的迹象。”漆拉回答,“你和格兰仕拥有同样的灵魂回路,你试着感应一下,看他在里面么?”
“我做不到”麒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现在身体里运行的,是另外一套全新的灵魂回路,曾经吉尔泇美什的灵魂回路,现在封印在我的身体内部,使用不了。”
漆拉回头,略带惊讶地看了看银尘,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这样,我们先别贸然地闯进去,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漆拉转过身,抬起头,望了望头顶黑漆漆的上空,“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大面积探测魂力的人。我恰好知道她在哪。”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
神音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身上依然裹着雪豹的皮毛,但是,霓虹却不知道哪去了。她抚摸了一下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没受伤纸钱还要丰沛。
她从小小的冰室里钻出来,迎着刺眼的光线,就看见了站在阳光里、全身古铜色的霓虹。他纯真而迷茫的脸,在清澈的阳光下,显出一种无辜的原始。而此刻依偎着他挺拔身躯的,是一个妖艳而动人的女人,他修长而结实的双腿、高耸的胸脯和雪白的肌肤映衬在古铜色的霓虹身边,显得更加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力。
“你是谁?”神音站在对面,警惕地问。
“我呀,我的名字叫特蕾娅。你听过么?”艳丽的女人轻轻抬起手掩嘴笑着,银铃般的小声被剧烈的海风吹的七零八落的。她的纱裙也在风里呗撩动的若隐若现,勾人魂魄。
“四度王爵……特蕾娅?”神音脸色有点发白。
“是啊,就是我。”特蕾娅指着自己的鼻子,魅惑地笑着,然后,她又把她纤细的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指向霓虹,“他是我的使徒,霓虹。”
“他是你的使徒?”神音心里暗暗吃惊,因为作为二度使徒的自己,魂力已经非常可怕,虽然平时的战斗,自己都保留着实力,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魂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作为她自己,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他能从霓虹身上,感觉到不亚于甚至超越自己的魂力,可是,这样汹涌的魂力,怎么会只是四度使徒呢?
“你肯定在想,霓虹体内有这样巨大的魂力,怎么只会屈居第四使徒的位置,对吧?”特蕾娅双眼里含混的白色风雪,迷茫地看着神音,仿佛要将她卷裹进她眼神里的那篇混沌。
神音心里一冷。
“那是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霓虹,并不是我的使徒呢,他啊,是这一代的【侵蚀者】。”特蕾娅目光中的风雪卷动得更加厉害,她的笑容在这样的目光里显得阴森而又诡异,“哎呀,忘记告诉你了,你也是。你和霓虹,是这一代的两名【侵蚀者】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神音望着特蕾娅,冷冷地说。
“也对。因为你跟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怪物。你和霓虹,严格来说,你们都不是人,哎呀,”特蕾娅像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一样,娇羞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人。我们都应该算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呢。只是,在我们那一代,我们从小就知道的自己是怪物。我从我们之后,你们这一代开始,【侵蚀者】们都是没有记忆的呢。于是,告诉你们真相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前代【侵蚀者】们的身上了呢。”
神音看着面前的特蕾娅,她心里隐隐的感觉,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秘密,就要揭开了。
“你的王爵幽冥,和我,我们两个,是上一代的【侵蚀者】。所谓的【侵蚀者】,其实和被赐印的使徒在基本性质上是一样的,使徒是被王爵赐予与王爵相同的灵魂回路,而我们【侵蚀者】是从出生就在身体里被种植了各种灵魂回路的试验品。每一代【侵蚀者】有几百个,这几百个婴儿不断长大,有些因为体内种植下的灵魂回路并不完善而死亡,有些因为灵魂回路太过变态和黑暗,也活不下来。并且,这些【侵蚀者】彼此都会互相残杀,最后能留下来的,一般都不超过两三个,也是最强的两三个。我们身体里的灵魂回路,是亚斯蓝领域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崭新的回路,所以,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天赋,都和以前的王爵不一样。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了吧?”特蕾娅笑盈盈地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神音,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神音咬着苍白的嘴唇,没有接话,但是,其实她心里,已经暗暗地猜到了那令人恐怖的答案。
“我们的使命,就是对王爵的杀戮,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七个王爵,永远都是亚斯蓝魂力的巅峰。如果我们能够杀死某一个王爵,那么,就证明她的灵魂回路和魂力,在我们之下,他就不足以继续成为亚斯蓝的王爵,而相反,我们死在他们的手下的话,就证明我们身上种植出的新的灵魂回路并不是那么的强大,我们是失败的试验品。”特蕾娅伸出手,抚摸着身边霓虹的肩膀,“你明白了么?”
“那你和幽冥……杀的是哪个王爵?”神音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问。
“我们啊?”特蕾娅呵呵地笑着,“我们俩个杀的多着呢,可不止一个王爵哦。”
她看了看霓虹,又看了看神音,目光投向远处的大海,“我和幽冥从小就一起长大,从我们懂事开始,我们就一路杀戮,先是杀光了和我们同代的几十个【侵蚀者】,然后又杀了无数高等级的魂兽,我和幽冥的天赋,简直是天作之合。你应该了解你的王爵啊。也可以依靠摧毁魂兽和魂术师们的爵印,将对方的灵魂回路吸收到自己体内而不断超越魂力巅峰,而我大范围且精准的魂力和感知,简直就是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爵印探测器。”
特蕾娅看着身边面容仿佛天使般的霓虹,继续说:“而这一带的【侵蚀者】,活着的,就剩你和霓虹两个,所以,我和幽冥一人带了一个,称作自己的使徒,但其实,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你们和我们的天赋完全不同么?”、
“那我们……也是一路杀人……而活下来的么?”神音的眼睛里涌出一层泪光。
“那当然。当年我和幽冥,看见你和霓虹两个人浑身血浆地从那个地狱般的洞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呢。”特蕾娅把脸靠在霓虹赤裸的胸膛上,脸上的笑容透着一种扭曲的怪异,“而且,说来也巧,当年,我和幽冥联手猎杀过【铜雀】,而昨天,你和霓虹又联手杀了【山鬼】,这两个魂兽,一个鸣叫可以呼风唤雪,一个鸣叫可以天崩地裂。不得不说,【侵蚀者】们的本能力,就是有这种彼此的吸引力啊。”
神音看着面前表情茫然而又纯真的霓虹,他难以相信,这样一个拥有天使般纯净面容的年轻男子,竟然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侵蚀者】,而更可怕的是,自己也是这样的,试验品。
“我在最开始接触霓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天赋出类拔萃,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他在速度、力量、重生、魂力、阵法、元素等等各方面的实力,都是登峰造极,在这亚斯蓝的使徒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她的这种接近全能型的天赋,足够让他成为媲美王爵的人。而且,到后来我才发现,他真的天赋不是这个,而是他与生俱来的,对痛觉的丧失,对恐惧的丧失,对防御求生本能的丧失。也就是说,他是一个不知道痛、不知道害怕、不畏惧任何对手、只知道斩杀一切的完美机器,我们在战斗的时候,不可能一直将魂力维持在百分百的巅峰状态,但是霓虹却可以,因为他不知道痛,也不害怕受伤,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的魂力激荡到百分之百的程度,这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霓虹不懂人间的各种复杂道理,他就是一个原始人,不会说话,只会说自己的名字,他拥有的是动物的本能。他的心态就是一个小孩子。
“而且最美妙的地方是,它所拥有的原始的性欲本能,会将他的魂力激发的更加狂野,因为他不懂得男女之事。所以,他的性欲被激发的时候,只会让他体内的魂力更加地狂放,更加具有毁灭性……”特蕾娅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手在霓虹健壮的躯体上抚摸着,沿着他宽阔的肩膀,到结实的胸肌,一路往下到平坦而结识的小腹……
神音看着霓虹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的表情,却充满了茫然和无辜,他只会用那双滚烫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神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翻涌爆炸的魂力像是海啸般越来越剧烈,她心里一阵刺痛——“你住手!”
特蕾娅的手停了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神音,继续说:“至于你,本来昨天我再看到你战斗的时候,我特别失望,对于一个【侵蚀者】来说,你实在太弱了,连【山鬼】都能攻击到你。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弄错了。【山鬼】并没有攻击到你,而是你主动让【山鬼】攻击了。”
神音不再说话了。
特蕾娅继续说:“后来,我才发现,你的天赋,竟然是可以通过敌人对你的攻击,而将自己受到的伤害,转化为自己的魂力。来自每一种不同的灵魂回路的进攻伤害,都可以令你的灵魂回路进一步完善、修复,从而变得更加变态。只要对手不是立刻将你杀死,你恢复之后,魂力都会比之前更加厉害。我不得不承认,你这种天赋和幽冥的天赋异曲同工,都是我见过的最匪夷所思却真正压倒性的强势天赋……那一刻,我才知道了你来这个岛屿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你想要找到永生王爵的秘密,一旦你学会了永生王爵那种接近极限的痊愈天赋,那么,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承受各种强力的攻击,于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你就能成为亚斯蓝领域上,最强大的一个怪物了……”
特蕾娅那双清澈而漆黑发亮的眼睛射出匕首般的光芒,冰冷地逼视着神音:“我说的对么,神音?”
恩最后一张就这样啦
巴黎圣母院每卷概括,要一卷一卷的概括
第一卷
这一卷是小说的开端,几位重要的主人公陆续登场。
故事发生在1482年1月6日,这天是巴黎人庆祝主显节和愚人节的日子,任何恶劣行径在这天都会被允可,人们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此外,这天按惯例要在格雷沃广场会点燃篝火,勃拉克小教堂会树立五月树,司法宫会上演圣迹剧。一大清早,市民们统统锁上屋门,从四面八方涌向上述三个地点之一。
其中,通往司法宫的各条大街尤为拥挤,因为市民们知道弗朗德勒的使臣们会驾临司法宫观看圣迹剧及在同一大厅里举行的愚人王竞选大赛。
然而到了正午,红衣主教迟迟未到导致圣迹剧无法开演。人群开始躁动不安,场面十分混乱。在观众的翘首企盼下,倾注了落魄诗人甘果瓦全部热情的圣迹剧《圣母玛利亚的公正审判》终于开演了,但乞丐王克洛潘的滑稽求乞、枢机主教的驾临、使臣们的陆续到来,引起了阵阵喧哗,使戏剧难以继续。
当使臣们全都到齐时,袜店老板科伯诺尔提议开始竞选愚人王,并以扮相最丑、笑得最怪者为胜。于是,参赛者们依次到窗口表演自己的怪相,最终愚人王被选出来了。这会儿.在窗口上出现的是一个奇妙无比的丑相: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巴,左眼上挡着浓密如茅草丛的红眉毛,一个大肉瘤完全遮住右眼,牙齿横七竖八,一颗长如象牙的獠牙伸出厚茧的嘴唇,下巴劈开。或者不如说他整个人就是一副怪相,大脑袋上栽着棕红色头发;两肩之间拱起一个硕大的驼背,全靠前面的鸡胸才维持平衡;大小腿扭曲异常,只有在膝盖处能合拢,以至从正面看像两柄以刀把相接的镰刀:他还有一双宽脚板和一双可怕的巨掌。这就是新当选的愚人王。人们蜂拥而上,给他硬纸片做的王冠和道袍,然后,抬着他到城中的大街小巷游行。
当愚人王的游行队伍离开后,空荡荡的大厅内仅剩下一些老弱妇孺。甘果瓦以为他的圣迹剧可以继续吸引人的注意,可他的演出乐队也被“愚人王”的游行队伍带走了。
突然,窗口上一淘气鬼喊道:“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这句话使得大厅里剩下的人全都涌向窗口,去观看爱斯梅拉达的表演。连演出用的梯子都被搬走去看她跳舞。圣迹剧被迫停止,彻底绝望的甘果瓦垂头丧气地离开大厅。
第二卷
这一卷写甘果瓦与爱斯梅拉达摔罐成亲的过程。
当凝聚了自己诸多心血的圣迹剧被观众们遗忘后,甘果瓦深受打击,怀着一颗受伤的心独自走在阴暗、潮湿的街上,他试图避开主显节和愚人节的热闹,避开高声喧哗、火把以及焰火。但命运似乎总跟他过不去,无论何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使他无处可逃。绝望之余,他索性向最热闹的格雷沃广场走去。格雷沃广场一直都保持着一副惨淡的景象,这多少与树立在它中心的刑台和绞刑架有关。如今整个巴黎只有这里还摆放着这些阴森恐怖的刑具。
广场上,爱斯梅拉达正在表演歌舞,她那美丽的面庞、曼妙的身材、优美的舞姿,吸引了诸多人。其中,包括落魄诗人甘果瓦和情欲焚身的副主教克罗德·弗罗洛。舞罢,爱斯梅拉达又叫山羊佳丽表演杂技,博得观众狂热的喝彩。正当人们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之时,那个隐修女又发出了可怕的咒骂声。“你还不滚开,埃及的蝗虫!”隐修女居第尔尖声叫喊道,这声音吓坏了爱斯梅拉达。
人们正抱怨那个隐修女打断了歌声,这时,愚人王的游行队伍也来到了格雷沃广场。在从司法宫到格雷沃广场的路上,加西莫多逐渐进入心花怒放、骄傲幸福的极乐境界,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享受到自尊心的满足。正当他醉醺醺、乐陶陶地经过柱屋门前时,克洛德从人群中冲出来,他怒不可遏地摘下加西莫多的冠冕,折断他的权杖,撕裂他那件缀着金箔的皇袍,粗暴地摇着他的肩膀,示意加西莫多跟他走。人们以为加西莫多会把男子给吃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加西莫多温顺地跟着副主教消失在一条小胡同里。 人群散了以后,甘果瓦不知该往何去,突然下决定冒险跟踪爱斯梅拉达。他跟着她转过一条又一条街,街道越来越荒僻。当爱斯梅拉达拐进一条横街时,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甘果瓦急忙赶上去。那条街漆黑一片,但是,拐角圣母像下有个铁笼子,里面燃着油稔,甘果瓦借着灯光,看见有两个汉子正抱住爱斯梅拉达,他们竭力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喊,而爱斯梅拉达正在奋力挣扎。甘果瓦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却被加西莫多反手一推,摔倒在地。在这危急时刻,正在巡逻的国王卫队队长弗比斯恰巧路经此地,解救了爱斯梅拉达,抓住了加西莫多。爱斯梅拉达被弗比斯英俊的容貌和解救她的恩德所打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着他。她问过卫队长的姓名后,就飞快地跑开了。
被加西莫多摔得昏头昏脑,甘果瓦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阴沟里,几个小孩将偷来的草席扔在阴沟里,恰好盖住了甘果瓦。孩子们准备烧草席取暖,甘果瓦吓得立马站起来跑走了,但他一下又后悔了,他想回去把草席捡回来,却迷了路。在路上甘果瓦又被几个假装残疾的乞丐穷追不舍,慌乱中他闯入了汇集恶棍、乞丐、流浪汉的奇迹王朝。
奇迹王朝是一个巨大的“更衣室”,人们白天将自己化妆为残疾的乞丐,晚上便成了强盗,一切盗窃、卖淫和暗杀等案件的扮演者,就是在这里上装、卸装的。甘果瓦被三个乞丐带去见他们的大王,即愚人节当天在司法宫前乞讨的克洛潘·图意弗。克洛潘给他机会去检测自己是否能当扒手,这样就不用被绞死。但甘果瓦没有通过检验。克洛潘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奇迹王朝里有任何一位妇女要他,他便可免死。然而,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要他。就在这时,那个波西米亚姑娘出现了,她高喊:“我要他!”甘果瓦这才得救了。
甘果瓦和爱斯梅拉达摔罐成婚,婚期四年。然而爱斯梅拉达并不爱他,她只是为了救他而跟他成为名义上的夫妻。甘果瓦虽有些失望,但欣慰的是他至少有个地方过夜。
第三卷
这一卷介绍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是一座庄严宏伟的建筑。但时间和人使它遭受了无数损伤和破坏,在它衰老面部的一条皱纹旁边有一道伤疤:“时间盲目,人类愚蠢。”然而时间带给它的创伤却远不如人。
不仅是圣母院,中世纪的所有教堂都是这样。从它们的遗迹上,可以看出它们遭受的三种伤害以及受害的三种不同程度:首先是时间,其次是政治和宗教改革,最后是那些越来越笨拙荒诞的时新样式,这些样式彻头彻尾地伤害了它。
巴黎圣母院不能称为一座完整的建筑,它既非罗曼式也非哥特式,它是一座过渡时期的建筑,从罗曼式过渡到哥特式,巴黎圣母院是这种变化的一个奇特的标本。它的每一面、每块石头,都不仅载入了法国的历史,而且载入了科学史和艺术史。巴黎圣母院这种混杂的构造使人感到建筑艺术上在某一点上是原始的东西,就像古希腊的大型石建筑遗迹、埃及金字塔以及印度巨塔一样,它们表明:最伟大的建筑物大半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它们是劳苦大众的艺术结晶。
从圣母院的钟塔顶上可以俯看巴黎全景。十五世纪的巴黎已经是一座大城市了。它出生在如今叫做旧城区的形状像摇篮的小岛上,之后它不断地向外发展,如今巴黎这座大城市接连胀破它的四道城墙,像一个小孩大起来撑破了去年的衣服一样。在十五世纪,巴黎分成了三个区域:旧城区、大学区和市民区。旧城区占据整个小岛,是最古老、最小的一个,大学去占据整个塞纳河左岸,从杜尔内尔塔一直到内斯尔塔。最大的是市民区,它占据整个右岸,比大学区更深入郊野。这三大区域,都各自成为一座城市,但都是一座由于过分特殊而不可能完整的城市。它们各有不同的外表,旧城区有很多教堂,市民区有很多宫殿,大学区有很多学院。
十五世纪的巴黎不仅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而且是一座结构匀称的城市,一个中世纪建筑学与历史学的产物,一部石头的编年史。它是一座仅仅由罗曼式和哥特式两层建筑构成的城市,罗曼层早被哥特层消灭了,然而五十年之后,文艺复兴将它那富丽的想象和结构混进了巴黎那庄严而多变的匀称中,从那以后,这座大城市就一天天变了样,哥特式的巴黎也被消灭了,代替它的是一个综合了几个世纪样式的巴黎,而最美的样式已经消失了。有纪念意义的建筑愈来愈少,逐渐淹没。尽管此刻的巴黎看起来十分值得赞赏,但它远远比不上十五世纪时期的巴黎。
第四卷
这一卷是对克洛德与加西莫多的身世、经历及其性格的追述。 副主教克洛德并非平庸之辈。他出身于一个中产家族,早在儿时,就由父母作主,决定献身神职。家里从小就教他用拉丁文阅读,教他低眉垂目,轻声细语。他在幽居生活里靠啃弥撒经文和辞典而长大成人的。他生性忧郁,认真,严肃,从不大声嚷叫,不苟言笑,难得揶揄别人。他学习勤奋,以强烈的求知欲,如饥似渴地学完了一部又一部教令。攻完法规后,又潜心学习了医学和自由艺术、炼金术。他还擅长治疗寒热病、跌打损伤和疮毒等病症。
1466年,克洛德18岁那年夏天,家乡发生了一场瘟疫,他的父母均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留给他。这使十九岁的克洛德竟成了家长,使原本全身心投入在神学、教规、医学等领域的他回到现实中。于是,他满怀恻隐之心,对小弟弟疼爱备至,尽心尽力。从那时候起,克洛德一方面致力于宗教事业,一方面抚养弟弟长大。
20岁的时候,克洛德就当上了神甫。复活节后第一个礼拜天的早晨,有一畸形的弃婴被放置在圣母院前的雕花木榻上。克洛德听到了修女们责骂他为“小怪物”。御前大法官则说他是“蛋中的魔鬼,魔鬼中的蛋”,预兆着大灾难。于是人们便议论着要把他烧死。这时,克洛德站出来,抱起四岁的“小妖怪”加西莫多,决定收养他。
他收养加西莫多,是因为一看到那小东西那样凄惨,那样畸形,不过却很有生气,相当健壮和有力气。那种被抛弃的身世,使他不由联想起自己的那位弟弟来。假如他死了,他亲爱的小若望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悲惨地被扔在这弃婴木榻上。这种种想法一齐涌上心头,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便一把把小孩抱走了。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弃婴抚养成人。将来小若望不论犯有多么严重的错误,都会由他预先为弟弟所做这种善行作为抵偿。这等于他在弟弟身上某种功德投资,是他预先为弟弟积存起来的一小桩好事,以备这小淘气有朝一日缺少这种钱币,因为通往天堂的买路钱只收这种钱币。到了1482年,克洛德已成为一个刻苦律己、老成持重、阴沉的神甫,是世人灵魂的掌管者,是圣母院的副主教大人,巴黎主教的第二号心腹,领导着174位乡村本堂神甫。此时,加西莫多也已长大成人了。由于养父克洛德的庇护,他十四岁时当上了圣母院的敲钟人,但不幸又添了一项新的残疾——被钟声震成了聋子。在加西莫多成长历程里,圣母院对他来说相继是蛋壳,是窝,是故乡,是宇宙。
由于出身不明和相貌奇丑,加西莫多对任何人都怀有恶意和仇恨,但对于克洛德却是例外。他的报答深沉,炽烈,无限。他对于副主教,好像一个最卑微的奴仆,最温顺的侍者,最机警的卫士。可怜的敲钟人聋了以后,他和副主教之间就建立了只有他俩才懂得的神秘手语。这样,副主教就成了加西莫多唯一可以交谈的人了。加西莫多在世界上只有与两样东西有联系:圣母院和克洛德。加西莫多和副主教两人用自己的方式和同等的热情钟爱着圣母院。
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克洛德人生中的两件甜蜜的事:科学研究和对弟弟的教育也略杂苦味了。于是,他更专心地投进了科学的怀抱,甚至潜心研究魔法、巫术。人们把他当成一个堕入**深渊和神秘学科黑暗中去的正在探索地狱的灵魂。但他却益发地严肃,简直就是神甫的典范。出于身份的考虑和性格的缘故,他一向远离女人。1481年12月国王的女儿来访圣母院,克洛德严厉拒绝让她进去,甚至在主教的百般逼迫下,他仍拒绝在公主面前露面。近来他对埃及女人似乎更加憎恶了,甚至请求主教下谕,明文禁止波西米亚妇女到圣母院前面的广场上跳舞和敲手鼓;同时,还查阅宗教裁判所那些发霉的档案,搜集有关男女巫师因与动物勾结施巫术而被判处火焚或绞刑的案例。
教堂一带的大人和小孩都不大喜欢副主教和敲钟人。他们把加西莫多当成魔鬼,把克洛德当成巫师。经常在这对父子出门的时候嘲讽他们,但这种伤害往往是在副主教和敲钟人的不知不觉之中进行的,加西莫多太聋,克洛德太耽于梦幻,都听不见这些话。
第五卷)
这一卷记录了法国国王路易十一微服拜访克洛德·弗罗洛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
克洛德的名声传扬得很远。一天夜里,国王的医生雅克·夸克纪埃带着一位神秘的伙伴造访了克洛德,三人在密室里展开了一段关于医学、炼金术和占星术的讨论。这住神秘的访客自称是“杜若韩长老”,想请克洛德为他开一个药方。克洛德却说他不相信医学,也不相信占星术,只相信炼金术。还忧郁地指着台子上的书和圣母院说:“这个要消灭那个的!”,医生与神秘访客均认为副主教有点像“疯子”。 神秘访客离去时,克洛德晓知了他的真实身份。据说,从此以后,只要国王路易十一回到巴
黎,副主教常被召去谈话,并且他对克洛德的信任超过了对奥利维·勒丹和雅克·夸克纪埃的信任。
“这个将消灭那个,这本书要消灭那座建筑。”有两方面的意思。首先这是神甫的一种思想状况,反映了僧侣面对着印刷术这一新事物所产生的恐惧心理。这表示一种权力要被另一种权力所取代,这等于说:“印刷品要消灭教堂”。不过,在这一层简单的意思当中还蕴藏着另一种更新颖的想法。它预示着人类的思想在改变形式的同时也将改变表现方式,每代人的思想不再用同样的材料和同样的方式来进行书写;即使是坚固、持久的石刻书,也即将让位给纸书。因此,副主教含糊之词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一种艺术将取代另一种艺术,也就是说:印刷术将毁灭建筑艺术。
第六卷
这一卷承接第二卷的故事情节,展现了加西莫多被审判、被鞭笞的场景。
罗贝尔·代斯杜特维尔是个相当走运的人物。不但拥有巴黎总督和子爵的特别法庭,还插手在国王的最高判决权。复活节第二天,加西莫多被带到沙特雷法庭接受审讯。法庭预审法官孚罗韩·巴尔倍地昂是个聋子。但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轻微的缺陷罢了。的确,当一个审判官,只要装作在听的样子就足够了,因为严格审判最为要紧的条件就是不受任何声音干扰的。但是,这次的审讯倒是一桩“法律都预料不到”的怪事:一个聋子将审讯另一个聋子。审讯过程中,加西莫多听不见预审官的问话,保持着沉默。耳聋的预审官,根本不知道被告也是耳聋,以为他像通常的被告那样已经回答了问题。于是闹剧上演,引起了人们的哄堂大笑。在经过聋子预审官和罗贝尔总督的草草审讯之后,劫持爱斯梅拉达未遂的加西莫多被判在格雷沃广场上当众接受鞭笞并在耻辱柱上示众一个钟头。
于是加西莫多被带到了格雷沃广场的刑台上。昨天还是愚人王的加西莫多,今天却要在这里受鞭笞。早晨十点钟,三位妇女正赶着去看加西莫多受刑,途中她们谈论起罗兰塔小屋的隐修女居第尔。居第尔的原名叫巴格特·拉·尚特孚勒里,父亲早故的居第尔为了生计,不得已流落风尘。当她被世间男子伤透心之后,为使自己的感情有所寄托,她祈祷老天赐她一个孩子,后来她终于得偿所愿,生下一个女儿,她疯狂地爱着这个女孩。但好景不长,一天,两个埃及女人拿了一个罗圈腿、独眼、驼背的小怪物(加西莫多)将她的女儿偷偷调换。失去女儿后,她就带着那两个埃及女人不小心掉的一只小绣花鞋,跑遍各地寻找,在绝望的情况下皈依宗教,进了活棺材——“老鼠洞”,当了修女。从此,她就把自己幽闭在小屋中,靠别人的施舍过活,极端仇视埃及女人。
当差的把加西莫多拽上轮盘,剥掉他的衣服,皮鞭如雨点般落在加西莫多身上。加西莫多最初试图挣脱束缚,却没任何效果,筋疲力尽后他放弃了,任凭鞭子落到身上。鞭打结束后,围观的群众又开始嘲笑、诅咒他,向他扔石子,使怒火、仇恨和绝望缓缓地在加西莫多的脸上堆积起来,但当他发现克洛德骑着骡子穿过人群时,他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救星总算来了,但当骡子走进耻辱柱,骑骡人足以认出犯人时,那神父却垂下眼皮,拨转方向走回头路,仿佛担心加西莫多会向他提出难堪的要求似的。克洛德的这一举动使得加西莫多几近绝望,他显得更加忧伤了,他默默地忍受众人的辱骂和烈日的曝晒。约一个半小时后,口渴难耐的加西莫多忍不住开口喊“渴”,他连呼三声,换来的却是围观群众扔向他的抹布、破碗罐和石头。这时,爱斯梅拉达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走上刑台,温柔地把水壶送到加西莫多干裂的嘴边。这时人们看见加西莫多干枯的眼睛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如此清纯、纤弱的少女能够垂怜一个集畸形与凶恶于一身的怪物,感动了围观群众,他们鼓起掌来齐声喝彩。唯有隐修女仍在不断地诅咒爱斯梅拉达。
第七卷
这一卷是对主要人物关系的全面展开,核心是弗比斯、克洛德与爱斯梅拉达的三角恋爱关系.三月上旬的一天,弗比斯和几位名门闺秀在未婚妻百合花家——贡德洛里埃府邸说笑。突然,有人听到手鼓的咚咚声,原来是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跳舞。众人请求救过爱斯梅拉达的卫队长将埃及女郎唤来表演歌舞,于是,弗比斯招手呼叫着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听到呼唤后,双颊通红地来到贡德洛里埃府邸。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了弗比斯,也遭到了诸位贵族小姐的妒忌,招来她们的冷嘲热讽。
一位小姐趁众人不注意,用一块杏仁饼把山羊佳丽引到房间的一角,并好奇地解下它脖子上的小口袋,把里面的字母倒在席子上,小山羊熟练地将字母排成“弗比斯”字样,泄露了爱斯梅拉达心中的秘密。原来,爱斯梅拉达自被解救后,心里一直爱慕着年轻、英俊的弗比斯,她用两个月的心血训练着小山羊,使它能如此熟练地排出这个名字。这一切全被弗比斯看在眼里,他看出少女对自己的爱慕后,便约她到旅店里幽会。
克洛德副主教站在那间小密室里,聚精会神看着爱斯梅拉达跳舞。当他看到爱斯梅拉达身旁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时,他的脸色愈加阴沉,他匆匆地跑下楼。
从受刑的那个早晨开始,加西莫多演奏钟乐的热情变低落了。直到圣母领报节的到来,他仿佛又恢复了对那些钟的爱恋心情。他走到钟塔的最高层,拍着手,像指挥家一样演奏他心爱的钟。忽然他望见广场上跳舞的爱斯梅拉达,他对音乐的热情又被冻结了。他转身背对着那些钟,用梦沉沉的温柔的眼光盯着跳舞姑娘,这眼光使恰好正在下楼的克洛德非常惊讶,他有些不安,但顾不得问加西莫多便下楼了。
满腹疑问的副主教从钟楼底部的小门走出,来到广场上。此时,爱斯梅拉达不见了,只剩下正在收集小银币的甘果瓦,克洛德把他带进了圣母院。从甘果瓦口中,克洛德获知了爱斯梅拉达和甘果瓦摔罐成亲的过程.但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因爱斯梅拉达希望凭着脖子上的符咒找到亲生父母,为了避免符咒失灵,她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贞操,但近来她经常轻声念着“弗比斯”这个名字。副主教并不明白“弗比斯”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已有一丝不安。甘果瓦不停地向克洛德保证自己没有碰过那个流浪姑娘,克洛德的心里这才平静一些。
几天之后,克洛德的弟弟若望因为口袋没钱,便去教堂的密室找哥哥要钱。他偷偷躲在门口窥视着密室里的一切。阴森森的密室里,副主教背对着若望,一个人自言自语,在他嘴里时不时蹦出“爱斯梅拉达”或“弗比斯”这两个名字,这使他很气恼。他用希腊语在墙上刻下一个大写的“命运”,然后又陷入沉思。若望大胆地走进去,和哥哥进行一番周旋,然而哥哥并没有答应给他钱,就在若望陷入绝望之时,副主教的客人雅克来了,为了不让雅克发现,他让若望躲在炉子底下,若望便以此为要挟,得到了他想要的钱。
克洛德和雅克交谈了一会儿后,为了避免若望惹事,便急忙和雅克走出房间。若望从房间里出来,遇到了弗比斯队长。克洛德听到若望口里喊的“弗比斯”后,心里一颤,自从和甘果瓦谈话后,这个名字便占据了他的心。他偷听他们说话,听到那个队长跟若望说要和爱斯梅拉达约会时,他气得咬牙切齿,于是准备跟踪他们。若望和弗比斯从夏娃酒家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若望醉倒在地上,弗比斯不管他就走了。克洛德站在若望前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踪弗比斯。他们在俄当学院门口停下,弗比斯看到眼前这个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想起关于妖僧在夜间出没的事,心里十分害怕。克洛德不相信弗比斯是和爱斯梅拉达约会,弗比斯因此要和他比剑,但克洛德并没有答应。他给了弗比斯一个银币去赴约,并要求弗比斯让他藏在一个角落里以证实与之约会的就是爱斯梅拉达。弗比斯爽快答应了。
他们来到旅店,弗比斯把银币付给老板娘法卢代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刚把这枚埃居放进抽屉,它就被一小男孩偷走了,小男孩还顺手把一张枯叶放进抽屉。
在幽会过程中,爱斯梅拉达深情地告诉弗比斯,她想和他结婚。听到此话后,弗比斯露出惊讶、蔑视的复杂表情,他一边哄着爱斯梅拉达,一边靠近她,他搂住她的腰身,不断地吻她。克洛德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亲热,妒火中烧,他掏出藏在身上的尖刀,趁他们不注意时,朝弗比斯的背用力地刺下去,弗比斯应声倒下,爱斯梅拉达被吓晕了,隐约中感觉有人在她嘴唇印上一个滚烫的亲吻。等她苏醒过来时,那个神甫已经不见了,军警将她抓起来,控告她用巫术联合妖僧刺杀了弗比斯。
第八卷
这一卷叙述爱斯梅拉达被以杀人罪判处死刑。被押往刑场,后被加西莫多救出的情景。
甘果瓦和奇迹王朝的所有人都心情不安,因为爱斯梅拉达已经一个月没有消息了。悲伤的甘果瓦经过杜尔内尔刑事监狱,在司法宫门口,看到了爱斯梅拉达。她在那里受审。克洛德刺伤弗比斯之后,立即跳窗而逃,被吓晕在现场的爱斯梅拉达却被当成了杀人凶手。由于弗比斯给法卢代老太太的银币“变”成了枯叶、山羊佳丽面对法官盘问时准确无误的“回答”??,这些“铁证”使法官们一口咬定爱斯梅拉达是用巫术驱使黑衣魔鬼刺杀弗比斯的。对于这个罪名,爱斯梅拉达起初坚持否认,但法官们把她带进拷问室,用铁靴紧紧夹住她的双脚,最终她被屈打成招了,于是法官做出判决:在圣母院大门前举行忏悔仪式,只穿衬衣,赤着双脚,然后被处以绞刑。
爱斯梅拉达被囚禁在冰冷的地牢里。她神情麻木、呆滞,抛掉了一切希望,只希望自己快点死。一天,克洛德副主教来到地牢,爱斯梅拉达认出他就是刺杀弗比斯并陷害她的凶手,她恨他。他跪在爱斯梅拉达面前,向她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他一把抓住爱斯梅拉达的胳膊,神志迷乱地想把她拉走。爱斯梅拉达直瞪着眼问道:“我的弗比斯怎么样了?”克洛德告诉她弗比斯已死了,爱斯梅拉达听后,一动不动地说:“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活下去?”她像发怒的猛虎向他扑过去,以超凡的力量把他推倒在楼梯的石阶上。
五月的一个早晨,罗兰塔的隐修女听说今天要绞死一个埃及女人,便问身边假装看祈祷书的克洛德神甫,克洛德告诉她今天要绞死的就是那个跳舞姑娘。隐修女感到一阵复仇的狂喜。
圣母院的钟敲着十二点,一辆载着爱斯梅拉达的囚车进入广场。已经伤愈的弗比斯此时正和未婚妻站在阳台上观看广场上的一切。为了自己的名誉,他不想站出来证明爱斯梅拉达无罪。囚车在圣母院的门前停下,主持忏悔仪式的克洛德神甫慢慢来到爱斯梅拉达跟前,他以生为条件让她接受他,但爱斯梅拉达断然拒绝了。以为弗比斯被自己杀死的克洛德此时抬起头来,意外地看到了完好的弗比斯正站在他的未婚妻旁边。气急败坏的克洛德决定让爱斯梅拉达死,这样谁都不能得到她。爱斯梅拉达将要服刑之时,也看到了阳台上的弗比斯,她激动地大叫,但弗比斯却皱起眉头,随后便躲进去了。她绝望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听任摆布。就在侩子手的两个助手要执行检察官的命令时,在圣母院楼上观看多时的加西莫多突然从准备好的绳子上滑下来,用巨大的拳头把那两个助手打倒,然后把爱斯梅拉达抱进圣母院,并高呼:“圣地!圣地!”人们也跟着叫喊起来。教堂是避难所,人类的司法权不能跨进它的门槛。群众热情高呼,觉得此时的加西莫多十分漂亮、动人。
将爱斯梅拉达送上绞刑架后,克洛德拼命地逃离。他想逃离现场,逃离痛苦,逃离命定的惨剧。在奔跑中他发现他内心的一切仇恨不过是那被损害了的爱情,正是这种爱情将姑娘引向了绞刑架,把他自己引向了地狱。紧接着他想到了弗比斯,想到了全体观众,想到了埃及姑娘,一种闻所未闻的妒忌油然而生。他甚至幻想着与埃及姑娘相爱。于是,无尽的思绪、昏热不断地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