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最美
这是哈佛教授罗尔斯的一件轶事。罗尔斯是名满士林的哲学大师,集"红烛"、"园丁"、"人梯"精神于一身,更是一位"擦去的是功利,写下的是奉献"的师长。他为本科生讲课时,只要一挂牌,几百人的梯形大教室立马济济一堂。每次都需要提前去"霸位"。
因为童年经历的刺激,罗尔斯有点口吃,有一个同学听他将"文明"一词说得断断续续,差点笑了出来,但马上遭到了前座同学的一个白眼,似乎他犯了大不敬之罪。最后一次课毕,罗尔斯谦逊地说:"课堂所谈全属个人偏见,希望大家独立思考。"全体学生起立,长时间雷鸣般鼓掌。大师见状,像小孩子一般害羞地夹起讲义,快步离开教室。同学们依然毕恭毕敬,掌声不衰。冬天拍手是项苦差,小同学的手拍得又红又痛。他悄悄地问一旁的小同学:"到底还要鼓掌多久?"小同学答曰:"一直拍到罗尔斯先生听不见为止。"
那是令人肃然起敬的羞色,一个男人的羞色很可贵,一位大师的羞色尤其珍贵。诗人泰戈尔曾经说:"美的东西都是有色彩的。"羞色来自害羞,害羞是人类最纯真的感情现象。
羞色泛起,还可能是因为听了不雅的话或做了不对的事。这种羞色,说明他的心中还有一种十分珍贵的东西叫"耻感"。"厚脸皮"、"老脸皮"是不会有羞色的,官气十足、俗气满身、痞气相伴的人是不会难为情的。把自己一时的快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是不会脸红的。为煮熟自己一个鸡蛋,不惜烧毁公家一幢房子的人,是决不会有这种羞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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