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是因为迫切需要;寻找,是为了证明其的存在。
而现在,我相信自己已经寻找到了。
他不是温文尔雅、书生意气的人;他不是有宏图大志,雄才伟略的人;他不是有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般无私奉献的人。但是他却用着他独特的性格,只想教好每一届学生的理念,朴实无华的语言,教导着我们,把我们指引向成功的方向。
他是一个戴眼镜的,多年来只穿着几套一样的衣服的、脸庞常带和善的笑容的老师。
他是一个优秀的教师,他是一名灵魂的领导者。那时我们才刚上初一,保持着孩子的天真和羞涩。因为一堂观摩课,有上百名的老师坐满了多功能报告厅。
上课了,他先拿出一个凸四边出来问同学们:“这是一个什么图形?”大家异口同声道:“四边形”。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凹四边形出来问同学们:“这是一个什么图形?”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底下的同学有说五边形的,也有说六边形的,各式各样的答案,千奇百怪。一个大胆的同学说:“这是一个五边形”,随后,许多同学也开始说“对啊,这就是一个五边形”。
于是他站在讲台上,说:“同意是五边形的举手”,除开一个同学,其他同学们刷刷的举起了小手,脸上是自信的微笑。
他问那个没有举手的学生:“为什么不举手呢?”
那个学生说:“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五边形,这就是一个四边形。”
他为她鼓起了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这个的确就是一个四边形。”
而那个学生就是我,也正是因为他的鼓励、赞赏,我一直保持对数学的钟爱。
后来,问及这个做法的原因时,他说:那是一种肯定,一种对“在千万人中,有一个人站出来”的勇者的肯定;那是一种赏识,一种对在人云亦云、随声附和的主流大合唱中独树一帜的赏识,一种对特立独行者沉睡着的独立思考和判断意识的唤醒。而这肯定、赏识与唤醒中,无疑包含了教育所担当的道义——服从于孩子的天性引导、“纵容”他提示真相,拒绝随波逐流而成为假话的附庸和同谋,不轻信精神掠夺考的领唱而秉持着独立思考与判断的可贵操守。
他是这样的一个老师——他不以一个知识独裁者的身份出现,不飞扬跋扈地将自己定位为真理的化身;他手里攥着正确答案,但却不是直接将它们摔到孩子面前,而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着呈现它们的最佳方式;他真心实意地蹲下去看孩子,努力创造与孩子的平等的机会;他舍得付出真情,面对孩子的勇敢和智慧,不吝惜自己的一个拥抱,最重要的是,他有智能与志向诚心诚意地为孩子们打上一层求真、创新的精神底色,让孩子们懂得不沦为认知的奴隶是多么值得赞赏,与真实为伴的心灵是多么高贵。
他是一名严厉的教师,他是一个意志的鞭策者。每年的夏天,太阳炙烤着大地时,我们像一棵棵白杨伫立在红白跑道之间,纹丝不动,接收着意志的考验。而他也随着我们一起站在太阳下,接受365天里最高的温度的检查。
那样的日子,每天都是浸泡着汗水之中的,回忆起来也带着咸咸的味道。但是在我们汗流浃背、精疲力尽之后,他还要变身为一个狠心的母夜叉,用严厉的言辞,恼怒的脸色,点出我们做得不足的地方,何处需要改进。然后我们抱着对他的不理解和怨恨去吃饭。
在会操的前一天,太阳似乎也知情一般的卖力的放出热量。树叶都病恹恹的,土地也干得裂开了缝,而我们的有些同学也受不住了。于是他从树荫中站出来了,没有对同学的安慰,也没有叫同学休息。只是站在炙热的太阳下,和我们做相同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