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皮肤,紧抿的嘴唇,粗壮的的身体,乱蓬蓬的头发,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光华闪动,感慨沧桑,生气勃勃。这,就是农民工的真实写照。他们被喧嚣的人群遗落在城市一角。我却在偶然路过时,发现了他们表面下的金子的光芒所吸引。
前几天,我们家要搬迁至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小区。小物件还好说,但是,电脑、床垫、柜子这些冥顽不化的“大家伙”咋办?妈妈束手无策,只好去叫一些农民工来帮忙。我看着他们跟妈妈讨价还价,不禁嗤之以鼻:真是一群“葛朗台”、“严监生”!又有些担心:他们能完成这个“重任”吗?
商量好了价钱,就开始干活了。只见一个壮实稳重的打头儿,抱起一个木柜,轻轻松松扛起,健步如飞地奔向三轮车。紧接着,一帮人拉的拉,提的提,背的背,传的传,干得热火朝天。很快,三轮车装卸完毕,发动机“嘟嘟嘟——”地响了好久,车子才蹒跚着驶向公路。我和爸爸坐在又硬又窄的木凳上,不免颇有微词,嘀咕着:“这‘老古董’早该‘退役’了!”
车子行驶到一条坑洼凹凸的小巷里,忽然像喝醉了酒一般晃了几晃,便熄了火。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会出什么乱子。这时,开车的聋子下车检查一番,东摸摸西瞧瞧。比划着手势告诉我们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没油了!
爸爸眼睛瞪得像铜铃,失声喝道:“怎么没油了?那我们怎么办?我说你们呀……”我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再看那个聋子,他把双手插进短发里,烦恼地揪着。一会儿,他又匆匆拿起一部“老人机”,按下几个数字,又按了几下键盘,大概是在发短信吧。我搞不懂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片刻后,那一伙农民工急匆匆地赶来,脸庞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只见他们二话不说,利索地挑起东西,麻利地提起口袋,让爸爸带路,往几公里外的小区赶去。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有那么好心?怕是要多给钱了!我又不满地想。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当他们淌着滚烫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到达小区时,却推回了妈妈手中两倍的工钱,只拿了一半,又匆匆地走了。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已经被那金子的光芒所征服,所感染,所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