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早已不是翩翩少年的王尔德说,青春是值得并唯一可歌颂的。
诚然,青年人往往沉醉于青春而忘记终有一日老去,青春也并不如他们所料,永久不朽。然而我们要说,春的美好之后,却是秋的收获,犹如青春过后的沉稳和历炼。
且看王尔德,他肆意地涂抹青春的色彩,却在入境报税时慨然自傲地宣称:自己仅有名声足以报税!这是他播种青春所得,与时不朽。
所以,享受春光而似乎始终充满活力的“日出之阳”,正是我们青年人的天性,本无可厚非,并不是一味地自欺欺人。然而,拿青春赌明天、浪费而不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人,是可悲的。
听闻多少青葱少女,只为心中偶像的一笑而“打飞的”去看韩星,不禁扼腕叹息:她们的青春,早早地花谢花飞。青春,本该是男儿意气风发、少女巾帼不让须眉的岁月,为何如此践踏?
究其原因,首先想到的是巴赫金嗟叹的“喧哗的时代”。青春就像一剂兴奋剂,给许多年轻人带来光阴尚长的错觉。有些人被浮华的时代遮蔽了双眼,青春也被人为地上了色,从质朴的纯白变为霓虹灯一般迷离的五光十色。这,并不是不朽。
然而,总有人使青春的丰碑光彩四溢,那是他们用心血涂抹的丹青,浑然天成。譬如季羡林在《清华园日记》中所展示的那样,他并不是海明威笔下的“迷惘的一代”,而是在浮躁的大学时代潜心积淀,踏踏实实地为日后学术打下了基础。
再如,人们只看到蒋方舟置身于赫赫的青春光环之下,却忽视了她不倦的青春之声。王小波的年少轻狂,苏轼的少年成名,都不是青春本身的不朽,而是青春背后有花朵峥然迸发并结出了生命之果。
青春,最好的姿态也许并不如张爱玲所言:“出名要趁早”。丰子恺的《秋》,咏叹了精魂之不朽,这才是青春之光的理想聚焦。
也许,咏赋青春的诗,最微妙的当属“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只有空灵、纳新,历秋之丰收,才是最美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