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是经年
残阳一丝一缕地缠绕着月光,奶油色的云幕层层叠叠地盖在蓝天上,时间在树的心上刻画着一圈圈的年轮,那像是我们经过的时光。
——记
(一)逝去的
当记忆的大门缓缓打开,把我们带进了那更为年幼的时光里去,而那时的我们,容易被富有想象力的东西吸引,喜羊羊和灰太狼,樱桃子和花轮,柯南和强力鞋,路飞和恶魔果实,还有烙在记忆深处的大雄和哆来a梦。
后来,我们开始脚踏实地,开始面对现实,对稚童们喜欢的东西不屑一顾,扮演起幼年时在内心里最厌恶的那个角色:我们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快乐,同时也扼杀掉别人的快乐。
再也没有什么秘密藏在带小锁的日记本里,也不会有什么咒语要告诉参天古树。我们的天下早已被时光的尘埃埋葬,我们的疆域早已被自己抛诸脑后,只剩一具虚无的躯壳,在现实的风沙里俯首徐行。所以离开现实我们无处容身,纵马驰援的广阔原野早已是蔓草丛生。
于是,整个世界都在缅怀,都在哀悼,都在怀旧,挣扎着回顾早已枯萎的梦与记忆。
却没有人选择回去,回到自己的疆域里,手握长剑索要抵达梦想之国的锁匙。那是我们纯真的过去,那也是我们憧憬的未来。那里有碧波荡漾的港湾,那里有光彩鲜亮的园林,那里有一望无垠的土地,那里没有到不了的故乡,那里没有回不去的远方。
但我认为,这世界上所有坚硬的东西总有它消融的过程。
想要忘却悲伤,总是要经历山重水复的时光。
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悲壮。
(二)存在的
无数温暖的日光穿过重复扎起的马尾辫,在悬浮着“一元二次方程公式法”和“whop与wish的区别”的半流质空气中,渐渐沉淀凝固起来,形成鲜亮的镜面,找出的是自己的模样。
有些东西相隔了久远时光也会在时光里渐渐失却它本身的意义。
我们只有在渐渐渐渐增多的考卷,渐渐渐渐增厚的书本,渐渐渐渐严厉的批评中渐渐送别自己,很飘忽的声音,在火车站的一个角落里悄然响起,有着浅印的悲伤轻微弥漫,像是青春时期那些过分的叛逆,在末端的时候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悄然显出原形,可是,故事中的我们,却早已在年华的流淌中失却了一些言不明的东西。往生的年月,有些呵护,有些温暖,因为相遇错了时间,于是送出却找不到了投递的地址,一些青春渐渐失效,渐渐泛白,最后,在时光与现实的残酷中,我们只能欲哭无泪,任指端开满青苔点落苍凉,只是再也无法回到那些年月。
存在的只是那些喋喋不休的言论,鄙夷厌恶的目光,讪笑轻蔑的打击······
但时间是多么神奇的存在,他真疯狂,我一路执迷于匆忙,依稀悲伤,来不及遗忘,只有待风将它埋葬。
献给了时光的时光,我们最肆无忌惮的青春,在一瞬间抽走。
我们等待着这一刻,而等待是注定孤独的梦。
(三)梦想的
日子快消失了一般,那些梦又怎能做完,你还在拼命的追赶,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我记得,我们都说过,要坚持梦想,要坚持的走下去。很久之后,我们会不会背弃了理想呢?我不知道,我们坚持过,我知道我们坚持过。在顶好的年华里,我们曾经叛逆,曾经固执,曾经疯狂。至少,我们很善良。
美好的逝去,都知道了是必然的,不愿意什么的都不作数。
时间是多么神奇的存在。于是我们就在其中天真地度过了我们最肆无忌惮的年华。
然后慢慢地等待失去。
掩藏在血液里的病毒与细菌,只有当猩红色的液体流入载玻片中放于显微镜下才能看到。
邪恶。卑鄙这种病毒刺入人血液的同时没有预防或治愈的疫苗。
—不是长大以后不用注射疫苗,而是我们已经病入膏肓。
在现实与梦想中不断矛盾着矛盾,挣扎着挣扎。
习惯不曾习惯的习惯会习惯,舍得不曾舍得的舍得会舍得,改变不曾改变的改变会改变,那么梦想不曾梦想的梦想又能否实现?
就好比有的时候长长久久的铺垫只为一次初见,然而很多事情是没有因果的,因为一样会误解,一样会错过。
我承认有点杞人忧天,多愁善感,但每次只要稍一开怀,心里就掠过惶惶不安,为了无视着不安,所以要更努力的微笑,但这微笑里往往掺半分无奈,半分遗憾。
我们在时光冰冻成碎片时逃离。
回忆里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在某个时刻看到你逆光而行的背影,零碎的数字相倒计时一般撒来。
正向我飞来的是消逝的时光还是未来的黑暗。
(四)现实的
梦想再美,也仅仅只是梦想,梦想在改变,在离我们忽远忽近,而现实却一直在继续。
是啊,我就是这么孩子气。
我得了一种少女病,就好像青春期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倍受挫折之后,我还是没能变得成熟,变得冷酷,还像小时候那样冲动。缺心眼。不够城府。不够事故,一不小心就热泪盈眶。
那些刺耳的漫骂,轻蔑的眼神才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年岁把拥有变作失去,曾经迟早会成为记忆。是深埋在久远时光里的骄傲,也是始终无法泯灭的刻痕。一路走来,春暖花开。
初三:刘怡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