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为队里养了四头大黄牛,这四头牛,个个体强力壮。早上,当社员们看到被爷爷赶着的四头大黄牛,屁股辱溜溜的,毛色棕红油亮,跨着大步,威武雄健地走向田阪时,都异口同声地说:“阿土公公养牛,养得真到家:”爷爷担任饲养员已经有十多年了。他今年七十一岁,身板结实,黑里透红的脸庞,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见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
在万恶的旧社会里,爷爷受生活的折磨,得了腰痛病,视力也很差。但是为了养好队里的耕牛,他不把病痛当作一回事,终年操劳。因为爷爷养牛养得好,所以生产队每年都让我爷爷当饲养员。年底评优秀社员,光荣榜上也总少不了爷爷的名字。双夏农忙季节,爷爷每天清晨赶在社员出工前,到田阪边、山脚旁放牛,让牛吃露水草。听爷爷说,牛吃露水草址能长膘。那县切寸间,他的早饭和中饭都是我钮到由阪去的。有儿次,牛在山上吃草,却看不见爷爷的影子,东找西寻,原来爷爷在水坑崖边割青草,我间他割青草做什么?
他说:“这J七天牛和人一样劳累,这些草可以让它们在耕田歇之〔时吃,好一像人吃点心。”我暗想:爷爷养牛可真有一套办法。仿晚,耕牛一歇犁,爷爷就抓紧放牛,直到摸黑才回家。有好儿次,夜里都是我打着电筒去接他的。农闲时,爷爷天天上山放牛。清早黄牛一出栏,他就用扫帚从头到尾梳刷牛身,使它们身上不沾一点粪土,不留一只牛虱。因为近山草少,远山草多,爷爷情愿吃点苦,不嫌劳累,不怕山高路陡,也要把牛赶到离村最远的里香岗、深坑湾那边去放牧。有一次我跟着爷爷去打柴,只见爷爷紧跟在牛背后东奔西跑,一点不得闲,原来他在为耕牛赶牛蛇哩!爷爷说:“牛最怕牛蛇,这样多的牛蛇来叮牛,牛会四处乱走,无心吃草的。”在北风呼呼叫、大雪纷纷飘的寒冬腊月里,爷爷为了使耕牛安全过冬,把牛栏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铺上厚厚的垫厩草。他一天好几次去牛栏,总是把稻草一束一束损净再喂牛。中午还要烧一大锅热水,拌上豆饼给牛滋补。今年春耕时,爷爷为了让一头有病的老牛早日复原,他不怕烦,‘不怕累,不怕脏,接连几天把药煎好,一竹管一竹管地灌给老牛喝。这样,在他精心护养下,老牛很快复了原,不久就能下田干活了。我敬爱的爷爷就是这样把他的全部心血都放在养牛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