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祭》里母亲的小女儿是个很鲜明的例证,她在“**”中,忍受不了“那种对人的感情、人的信念和人的憧憬的凌辱和践踏的可耻行径。”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予同情的。但若回想一下,她对母亲那种感情要求的嘲讽,就可以深切地体会小说中“我”的那段感慨之言了,“小妹,这(指“**”)并非天外横祸,它的某些可悲因素,也许早就渗透在你我的血液和骨髓了。”不是吗?她们的母亲,就是在那温情脉脉的,封建主义气氛极浓厚的家庭里被窒息死的。旧的传统观念,表现形态是十分复杂的,尤其处于新泪交替的变革时期,扑朔迷离,令人一时很难辨认。青年作家路遥同志的小说《人生》,是很引人瞩目的,发人深省的。
《人生》是写农村青年高加林的故事。一加林是一个回乡的高中生,大队书记以非法手段,以自己成绩低劣的儿子顶替了加林民办教师的位置,这使他忿忿不平。尽管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却由于多年的学校生活,不惯于艰苦的劳动,但他个性高傲,自尊心极强,他自强不息,在劳动中显示了自己的力量,并得到了本村女青年刘巧珍的爱情。巧珍热情开朗,美丽多情,可惜没有文化,可是她尊敬、喜欢有文化的人,企望着一种丰富的感情生活,同加林在一起,她什么都敢做,在青纱帐里谈情,骑一辆车子进城,那种大胆冲击农村封建意识束缚的行动,使村里人又羡慕又惊讶。加林一变沉醉在这种幸福纯真的情感中,后来由于偶然的原因,加林叔父转业任本地区劳动局长,加林莫名其妙地陡然而升,被送上县委宣传干事的位置,在这个岗位上,他的才能有了用武之地,成为一名很得力的宣传干部。
这时,在中学曾一度爱慕过加林的黄亚萍,主动来追求加林了,在接触书加林感到,这位县武装部长的女儿,在志趣、修养、知只诸方面,都比巧珍与自己更契和,加以黄亚萍热烈的追求,加林虽然内心深深眷恋着巧珍,却又感到难于拒绝黄亚萍。此外,他本能地感觉到,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疏远巧珍,回顾起巧珍深情,他又觉得负义是不对的,却又极亚萍的怀抱,成了一个负心寡情的人。
正当高加林得意之时,别人告发他_!;后门来的,加林被打发回家,黄亚萍在这样的现实面前退缩了,三个曾经热恋过的人,都陷入了爱情的失望、痛苦与迷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