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起风了,清晰的凉意淡淡涌入胸口安分蔓延着,吹散思绪的时光像被掏空内容的秋风越来越说不清温度与方向。我盯着空旷的街道,有什么软弱的东西被忽然翻碎,到底是什么,居然不想去明白。
她就在那时迈过了转角,突兀地出现在我昏暗的视野,落叶被风高高卷起,缠住她冰凉的裙摆。直至雨珠放肆,安静着摇曳世界的色彩;光线错了位,披上红伞一起被她丢落。我震惊地站起身,眼已离不开她停留的路口。
明明是一样普通的少年,她却可以无所顾忌地张开双手去拥抱漫天滂沱的飞雨,我打开窗,有撕裂风雨般的冲动瞬间毁灭了耳边可以丢弃的所有声响,当等待之人落入约定之时,静寂的时钟便会敲响命运的余音,风越发暴躁,无情拉扯她苍白的衣领,她依旧无声试探着天空的底线,距离割断了我想呼喊的欲望,泪水慌张地从眼角摔落,在空气的呢喃里轻轻碎成一镜哀伤。快速抓起雨伞跑过大厅,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我才惊觉自己的迟钝。是她嘴角牵绊了太多我从未接触过的感动,而那抹微笑正是这场雨下最不真实的存在。
她的湮没其实是种温柔的宣告吧,和这场大雨一样疯狂,才能得到筹码来浇灭内心不断空洞的迷茫。允许最初的笑脸滞在温暖的边缘,只是秋风的背影模糊了我的感觉,氤氲的软弱不过是我碰不到的伤害罢了,我放下伞,终于看清少女湿透长发下迷乱的双眼。如果记忆可以选择,我想唤醒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是它的屈服让我相信久违的完整,我和她的距离,原来不止一点点。
存在是生命的借口吗?我清楚自己不讨厌柔软的大雨,却碍于视觉有所触动而掩藏了真实的感觉。因为无法抹平希望腐朽的痕迹,无法等待被粗糙拼凑着的永恒,在追寻成长的阳光里,总会有人安于沉睡,躲避心口无法直视的颤栗。我和你一样不能知晓寰宇放宽的期限,却能用做出的行动来减轻心与心之间的彷徨。活着是我们最基本的筹码,她或许在忍耐,我却依旧没有资格去否认她在享受,不打扰彼此孤单的体验或许有些残忍,却能给予驱使灵魂离开飘荡港湾最庞大的力量。
慢慢的,去寻找最适合收拢心境的理由,渐渐地,脱于红尘外,览万物所系,依附消逝,让死亡不再成为存在最终的借口。苏醒一直睡在赛道的终点,它需要委婉的牺牲来承受暴露,以此为界,所有存在的生命便有了资格去成为永恒完整的筹码,哭泣的旋律绊褪色的音符拨干思想的喧嚣,阳光止住雨露的梦并不远,我会和她在同样的帷幕后起舞,陌生的只有对方表演的意义,相伴已足。
高一:雨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