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他们把水灌完,我才走上前去灌水,一转头,竟看见了董泽源拿着本书,脸上流露着笑意,我看着他呆住了。
接下来,便是他的哈哈大笑。那种笑容是遍布满脸的,恰像你往池里扔一块砖头,荡漾起的波浪就像是他的笑声,一阵连着一阵,连绵不绝。突然,那笑声凭空消失了,走得无影无踪。接连着,他的脸上写满惊讶,大概发生了意料之外的表情,就像一堆奶昔在冰箱里放了一会儿,变得凝固起来的、硬硬的、冻住的像冰一样的。而底下的另一半还没有完全冻结的,稀的奶昔在已凝固的硬奶昔中流淌,恰恰是董泽源脸上的这种表情。
随后,他像是看球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脸上的表情近乎咬牙切齿般,我从未见过人陷入这样的激烈,也许会觉得他的激烈就是一块隐隐闪着红光的石头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山上烤了许久似的。
看他那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的表情,我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预备铃声响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才看他依依不舍地合上书本,静静地往座位走过去,拿手上的水杯却还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