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化幻丽的灯光下,音光的交映,扭动的身躯,疯狂的人们,燥热的舞池,让这个带着面具的他无法事事,无法呼吸。在杯酣之后,他逃也了这个让他困难处境的地方。
走在这屋舍森严的大道上,处于这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身旁穿梭着熙熙攘攘戴着面具的人群。想像着面具下那一副副冰冷迷茫、毫无血色的面庞,他不禁寒意顿起。
他也有过真,也有过纯真的童梦,有过那不用戴着这厚厚的面具而自由、疯野地跑遍田野的童年。
可是上学后,老师、父母不断的教导要做好孩子,成绩要好,做人要诚实,有品德。这让他戴上了第一层“要假表现”的面具;面对陌生人时,又有人在旁边唠叨,不应该信任他,要防止他披着糖衣的炮弹,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接近你是另有目的,要防止上当受骗。让他戴上了第二层“对人不信任”的面具;面对见义勇为,做了好人好事之后,一些“反对派又跳了出来,又讥笑说:”这不就是假表现吗?”或者一些“关心者”问:“你受伤没?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世间自有不平事,那么多你怎么管?万一遭人报复怎么办?以后不要再管了!”让他以戴上了一层“该出手时不出手,浑浑缩缩过一世”的面具;在面对社会时,那些自恃经验满腹的“经验户”以要头头说教:“在这个世上你一定要万事向上看,只应向上爬,钱不在多,越满越好,逢人前笑后背刀,社会本来就黑暗,你不上来他就抢,所以在社会上就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钱多位高你就好。”于他又戴上了一层“一切只向钱、权、位看齐”的面具。
他多想去掉这一层层恼人的面具,用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用自己的纯真感动人。他咒恨这个社会让他戴上了这无法见人的面具,难道一定要在这层层面具的遮掩和防卫下自己才能不受伤,才能立足于社会吗?面具人生、人生面具,这面具不仅不是防卫之盾,反而是前行道路上且行且远中的包袱。正是这包袱才造就了一个个面无血色、思想麻木、重复生活的“人身机器”。社会缺的不是一台台麻木工作的“机器”,而是一个个独立自主、坦然生活的人。
他仰望深邃黑暗的夜幕,双腿跪地,伸出双臂,咀着泪水呼喊道:“何时才能去掉我喘不过气来的面具包袱,还给我一个纯真自由、无忧无虑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