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竟在公园长椅上睡着了。更可笑的是有个过路人竟然把一个一元硬币抛在我面前。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弯下腰捡起那枚硬币,给了一个在路边乞讨的小孩,他感激地望了我一眼。
这个世界真奇怪,竟然有人不怜悯乞丐,却施舍给我这个完全健康的人。
该回家了。我伸了个懒腰。
家里一直很空。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称它为“家”了。从爸妈离婚开始,这房子就没有家的感觉了。
很空,很空。
他们是四年前离婚的。那年我高考落榜,开始游离。
法庭上他们一直在为我的抚养权推让着。然后我说,你们每人每个月给我不下于八百,我就一个人住。
他们答应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是否应该多要些?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学会吸烟、喝酒、蹦迪。每一件都是刺激过瘾的事。我发誓我没有虐待自己,我觉得我过得很好。
一年之后,我认识了Van。
和他相识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甚至现在分手也不会感到惊讶。好象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我们注定要结识,也注定要离开。像平常的爱情剧那样。可惜没有爱情剧来得浪漫。
Van那时候念大二。我和他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他的样子和平凡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平头、格子衬衣、休闲裤。窝窝囊囊的样子。但可惜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我也很窝囊。
交往两年后,也就是一年前,他准备考研。服装也开始有所变化。他开始打领带。但他不会系那玩意,每次见他,领带总是乱乱的。我就帮他系整齐。教他好久他都不会。
他说,若若,帮我系一辈子领带吧!这是我听到的他最浪漫的话。当时我差点哭出来。我想说好啊好啊,我帮你系一辈子领带,给你做一辈子饭。但是现在也没机会说了,也不可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