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托物言志类作文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人的一生总要不断与物打交道。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鸟兽虫鱼,风光声色,器物用具……往往能引起人的某种联想,寄托某种情思。屈原喜橘,李白爱月,高尔基赞海燕,闻一多惜红烛,郭沫若颂雷电……古今中外不胜枚举。不难看出,这些自然之“物”,一旦被摄取入文,它就会被赋予人格化的特点,表现作者的爱好、情趣、心志。杨朔的《茶花赋》,茅盾的《白杨礼赞》,巴金的《灯》《日》《月》等文章,尽管在选材、立意上各有不同,但在运用“托物言志”这一表现方法上却是相似的。写作这一类作文必须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一、托物言志类的文章,“物”是材料,是作者寄情托意的载体。体物是为了写志,描形是为了传神。写作中既要捕捉住“物”的外在的“形”,更要挖掘出“物”的内在的“神”。巴金的《灯》,选材跨越古今贯通中外:夜色浓重里,灯光扫淡黑暗,风雪迷途中,灯光指引归路,哈里希岛上孤灯远照,陌生人家中油灯长明……作者在文中没有止于对灯光表象的描摹,着力表现的是灯光给人以精神的、心理的巨大影响,突现灯光扫荡黑暗给人们带来的惊喜,灯光驱除阴影给人们带来的快慰。文中的灯成了一种象征,是希望和温暖的物化。作者描写它,歌颂它,旨在给身处黑暗中的人们以慰藉,给心境悲凉的人们以鼓舞,使人们增添冲破黑暗奔向光明的勇毅。茅盾笔下的白杨,作为一个具体的物来说,枝、叶、根、本可供描写的角度很多,作者只抓住了枝干笔直“决不旁逸斜出”这一特征,勾勒出白杨质朴无华的外形,突出了白杨挺拔伟岸的气质,形象地表达了作者对北方农民的崇敬赞美之情。
二、托物言志类的文章,文中之物,不是作者的信手拈来,也非一味刻意搜寻的结果,而是作者的情思感悟与某种外物自身特性的自然契合与沟通。摄取入文的物,无所谓高下优劣,也不论巨细新旧,巍峨的山峰,飘零的树叶,一串脚印,一根火柴,时钟的“滴答”,泉水的“叮咚”,只要是令你心有所动,情有所钟的,都可以由你任意驱谴,把自己对生活的思索和领悟准确形象地揭示出来。
三、托物言志类文章,“言志”与“托物”不能割裂游离,二者在文中浑然天成,要力避人为附会的斧凿之痕。文中所言之志,应是所托之物固有特征给读者的自然启示,因而,决不能架空游离于物外,随意引申,牵强生发。日本女作家壶井荣的《蒲公英》,表达了憎恶战争,向往和平以及热爱劳动者的思想感情。文中描摹蒲公英的具体形象,突出它不怕践踏不怕蹂躏的倔强;叙写蒲公英的故事,诉说了战争年代的悲惨和战争遗孤的不幸。在此基础上,文章以一段深情的议论点明主题:“须知你们是从被践踏,被蹂躏里,勇敢的生活下来的。今后再遭践踏、再遭蹂躏,还得活下去,却不要再尝那已经尝过的苦难吧!”作者“无声的呼唤”发人深思,撼人心魄,毫无生硬突兀之感,自然会激起读者和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与之应和共鸣。作者的思想感情在文中已外化为具体可感的形象,成了笔下景、笔下物、笔下人的灵魂。秦牧的《土地》,写劳动人民成了土地的主人之后,广袤的沙漠出现了绿洲,濯濯童山披上了锦裳,刀切似的公路,棋盘般的田园,奔驰的车队,沸腾的工地,这一切神奇的变化,怎能不令读者对人民群众焕发出的改造土地、建设土地的热情发出由衷的赞叹!
四、托物言志类的文章,“志”是作者的主观感受,是作者对生活的独特体验,受作者认识水平和审美情趣的制约,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和个性化的色彩。相同的“物”可以表达多样的“志”。巴金的《灯》,以灯光象征希望,表达的是作者对民族解放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念。俄国作家弗·柯罗连科的《灯光》,写秋夜泛舟在西伯利亚一条阴暗的河上见到火光闪烁的感受,他要告诉读者的是:生活的河流是无止境的,要在这一河流中搏击前进,才能达到光明的境地。有时同样的物,表达的“志”甚至抑扬相反。都以梅花为吟咏对象,陆游抒发的是封建士大夫怀才不遇孤芳自赏的个人情绪,**主席反其意而用之,表达革命领袖傲霜斗雪的俊洁人格和“悄也不争春”的宽广胸襟。面对“夕阳”在山,李商隐轻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嗟叹青春不再、似水流年的无奈;**元帅高歌“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抒写无产阶级革命家青春永驻壮心不已的豪迈。
总之,写作托物言志类的文章,“言志”必须思想正确、深刻,情趣健康、高雅,应能给读者以美感的享受,哲理的启示,有益的鞭策。文中所托之物,与所言之志要像水乳般的自然交融,不能简单粘合,不可生硬搅拌。既不要把欲言之志搁置一旁,对物作纯客观的描摹状写,也不要扭曲变形物的固有特征去任意附会图解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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