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故事
震耳的乐声,耀眼的七彩灯光,旋转着的迷你裙,淡蓝的眼影,鲜红的双唇,银白的指甲,这一切的一切,使他忘我疯狂。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丝毫未影响到这小天堂,人们的情绪依旧亢奋。
他是C市某中学高一学生,今天生日。早上,他一爬起来就对正要去上班的父亲叫道:“老豆(爸),今天是我生日,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拿几篇(百元)来好让我和朋友们乐一乐。”当交警的父亲愣了一下,生气地说:“年轻人不要这么奢侈!让你妈晚上做几个好菜,在家里庆祝一下。我会很晚回家,不要等我。你是学生,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打交道。”说完转身出门了。他没想到父亲会回绝提这么干脆,猛地把门一推,心里越想越不甘心:“老子十六岁生日,老家伙这么抠门。”一气之下,他偷了家里三百元多钱跑了出去,找了几个铁磁(哥们)一起去“的士高”狂欢。
零点已过,要换场了。人们三三俩俩走也舞厅,这才为面前的大雨着了急。他摸摸口袋,只剩下四十元,可他毫不吝惜地招来一辆出租车。小车缓缓开过熟悉的大街。隔着四窗看雨夜,窗外一片迷茫。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他打开车窗,向后望去。没错,是父亲!父亲站在马路中央的岗亭上,风刮着他并不很壮实的身躯,黄豆大的雨点斜休在脸上……这么晚了,可父亲还站得那么直,口哨仍吹得那么响,手势依旧打得那么标准有力。
他缩回身子,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睛开始湿润,一幅幅图画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下岗的母亲在家辛勤地劳作,辛苦的父亲每天在岗亭上风里来雨里去地站十多个小时,每月却只有几百元钱……而自己却一点也不体谅他们,竟然将生活费偷来自己享受……他悔恨交加地把头伸到窗外,任凭风吹雨打,嘴角出现一种异样的味道……
全身湿透的他回家了,母亲用温暖的手握着毛巾,擦着他的湿发,轻声问他是否着凉。他木然地坐着,一声不响,脑子里似一团浆糊。
凌晨两点多钟,父亲回来了。望着全身湿透,满脸倦意的父亲,他鼻子一酸,一下子跪在父亲面前,痛苦地阵述着事情的经:“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您打吧,狠狠地教训我吧。”父亲猛抽出皮带,久久地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啪!”皮带打在凳子上,也打在他的心上。
父亲扶起他:“儿呀,是爸爸只顾忙工作没教好你,是爸爸对不起你……”两双手紧握在一起,两颗心紧连在一起。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露出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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